“而那时夫人双亲刚去,你外祖也是担心岳父的案子牵连于你,便在守丧之时将你匆匆嫁于为夫。”
“丧期嫁人,夫人本就背着不孝的罪责,又经此事。”
顾清珂叹了口气,复而道,
“我知夫人心中郁结,生怕夫人被流言中伤,像你母亲那样心力交瘁,于是便将你送去了城外别院。”
后来为夫得罪了京中权贵,派人报复为夫,夫人为了救我,被歹人伤了手腕,还磕到了头部导致失忆,我们这才逃到清泉定居……
听完顾清珂的讲述,
柳眠棠愣愣的望着他,
在残留的记忆印证下,顾清珂临时编造的故事竟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恰恰相反,正因为出嫁那日山匪劫掠的记忆碎片,让她坚信顾清珂这次没有说谎,
柳眠棠美目闪躲,不敢再与其对视,就连气势都弱了不止一筹,
“可你我既做了三年夫妻,夫君此前不愿与眠棠亲近,这又是为何?”柳眠棠弱弱问道,
这是她最为疑惑的地方,
“我们三年没有子嗣,难道是我……”
说着,柳眠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眉宇间浮现一丝难色,
顾清珂眉角一跳,
半响之后,才幽幽道出一个灵光一现的缘由,
“因为三年守孝,你我一直没有圆房。”他叹道,
“啊?”
此言一出,柳眠棠彻底呆住了,她连忙看向自己的郎君,心神震颤,
她想了千万个缘由,甚至都怀疑自己……
却没想到这一点!
夫君为了让她尽孝,竟然娶她三年都未同房。
难怪如此,
这样一来,一切就说得通了,
为何夫君在自己面前拘谨至此,为何明明宠溺有加却又刻意疏离,
原来夫君和自己还未同房!
自己守孝三年,他便守着眠棠三年,不收通房,不纳妾室……
“夫君……”
一时两人相顾无言,
一个心中生愧,自家夫君竟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而自己却还咄咄逼人,怀疑夫君,
另一个则心中有鬼,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不敢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
柳眠棠双目水润,主动将脑袋枕在顾清珂的怀中,
顾清珂心中稍缓,知道今日这关应当是过了,
“夫君骗人,我再怎样保护,也定然不会双手的手筋都被挑断。”
柳眠棠幽幽的道,
她早年带镖,混迹江湖,很多事知晓的比顾清珂清楚,
双手手筋被挑,这种伤势只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动手之人报复的目标是她。
“京都乃是天子脚下,若是京中的权贵能这般报复夫君,依那滔天的权势,夫君又焉能有命在此?”
怀中的柳眠棠冷不丁的道了两句,
让原本放松的顾清珂顿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心中暗暗道苦,
果然,每一个谎言都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
正当他绞尽脑汁准备再编个理由时,
却听柳眠棠叹了口气,
“此事应是夫君为了令眠棠宽慰,才这般说的吧?”
“嗯?”
听到这就话,顾清珂高速运转的大恼瞬间宕机,
柳眠棠又挪了挪身子,
尽管隔着轻纱罗衣,但还是能感受到那阵光滑水嫩的肌肤触感,
顾清珂一时间全身僵硬,其余的思考尽被抛开。
在柳眠棠看来,
她是镖局世家出身,受伤前有不俗的功夫,
对方既然能将她手筋双双挑断,那柔弱的夫君断无幸免的可能。
况且夫君若真是得罪了京中的权贵,那权贵又能在天子脚下肆无忌惮的派人追杀,
说一句只手遮天都不为过,
在这种权贵面前,
他们夫妻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好说,
又如何能顺利变卖家财为她治病?
他们二人又如何能安然无虞的回到清泉镇?
怕是夫君口中的权贵并不存在,
自己的伤势应是另有隐情,
又或许……夫君口中的权贵,便是诬陷父亲入狱的官场之人,
应是夫君为自己做了太多,怕自己心怀愧疚,这才编了一个救命之恩的故事。
“夫人聪颖机智,为夫愚驽。”
经过短暂的大脑空白后,顾清珂也回味过来,
心中巨石落地的同时,他也乐于见到柳眠棠的自我攻略,笑着道。
闻言,
柳眠棠脸上的愁绪消散,重新恢复明艳,
又冲着顾清珂憨笑一声,
不等顾清珂疑惑,
她扑闪着大眼睛突然一转,然后便缩进了被窝,整个人都消失在顾清珂的面前,
正当顾清珂不知柳眠棠要做什么的时候,
却见被窝高高隆起,柳眠棠在里面不断捣鼓,
“你……在干什么?”顾清珂轻轻皱眉,心中升起一抹不安,
“脱衣裳啊!”
被窝里传来了憨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