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墙的黑云遮蔽了许多，鲁国的天上下起了小雨阵阵，席卷微风如许。
远山沧渺，莫语三人撑伞站在了皓月阁不远处，地面尸体遍布，血水浸染长街。
渐渐的，雨下大了。
莫语收了伞，身上的血水被大雨冲刷干净，手中的长刀也卷刃，被他扔到了一边。
三境以上的高手被唐十七全部束缚了起来，而三境以下的修士……
全被莫语杀干净了。
一个都没有留。
他们从未想到，一个年岁稚嫩的少年杀气可以这么重。
就连安红豆都被吓住了。
寻常时候的莫语看上去非常优雅，即便是在杀人的时候，他依然优雅。
只是莫语那恐怖的杀性和寻常时候的宁静淡泊相差太远。
翻脸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安红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个四境巅峰的大妖被莫语一个二境的人吓到了。
莫语杀了三千四百七十八人。
一条街上全部都是那些修士们的尸体，现在一个活人都看不见。
剩下的那些三境以上的百余人被废了武功，断了手脚，无神绝望地瘫在皓月阁门口，目光呆滞。
莫语走到了先前那名美妇人的身边，看着她那一副狼狈的模样，淡淡说道：
“我看你是女人，长得还不赖，才让你走。”
“你非要找死，我拦不住你。”
美妇人开口想要说什么，眼中惊恐已经先一步表露。
莫语在大雨中拥抱了她。
双臂用力。
喀嚓！
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女人表情无比狰狞痛苦，嘴巴张大却叫不出声，里面全是暗红色的鲜血流出。
莫语成功勒碎了她的内脏，没有修为的支撑，寻常人自然撑不过一时三刻。
妇人到底，瞳孔失去了神采。
莫语偏头看着剩下百人，这些人眼中先前的怨毒早已被大雨冲刷的一干二净，此时只剩下了惊慌和哀求。
“你们有点骨气吧，先前我刚出来那会儿，你们不是挺凶的吗？”
莫语让唐十七封住了他们的嘴巴，所以这个时候，这些人想要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偏头招呼了一下安红豆，她走到了莫语身边，莫语拉过安红豆的胳膊，对着那些被废掉修为的修士语重心长地讲道：
“你们喜欢看我的小侍女，我能理解。”
“我也喜欢看漂亮的女人。”
“但你们过界了。”
莫语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牙齿整齐又雪白，面前的这群修士看见他笑竟像是看见了魔鬼一般，瑟瑟发抖，心中悔恨无比。
他们忽然明白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情。
莫语一个不过二境的少年，能够拿出那么多的财富，明显是后面有人。
可惜的是，有些时候人多了，不但胆子会变大，而且脑子也会不清醒。
鲁国的这场大雨持续了足足三天。
莫语三人在皓月阁外站了整整三天。
里面鬼气森然，怨灵滔天，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三天之内，皓月阁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直至三日之后的正午，唐十七才笑道：
“他哭了。”
“真哭了？”莫语趣意盎然。
唐十七叹道：
“真哭了。”
莫语闻言付之一笑。
三日之前，在皓月阁之中，他曾与唐十七扬言，说要崔咏天哭。
现在崔咏天哭了。
“走吧，人也杀了，戏也看了。”
莫语摇摇头，转身迈步离开，安红豆紧随其后，唐十七望着皓月阁内部。
在那鬼气森然的背后，有一个浑身腐烂的中年跪倒在地。
眼角划过一滴血泪。
“又是一桩因果。”
唐十七叹道。
……
……
商队启程。
远方天际放亮，艳阳一片，莫语将鎏金卡还给了宋轩衣，还引得了宋轩衣稍许惊讶。
这个世上难得有人能够抵挡住钱与权的诱惑。
“师弟不要这卡么？”
莫语笑道：
“花了师兄一亿灵石，也算是过了一把瘾。”
他没有把话说开，但宋轩衣能够明白。
他接过了莫语手中的鎏金卡，意味深长道：“若是师弟什么时候想花钱了，随时来找师兄要。”
莫语后退一步，对着宋轩衣拱手躬身。
“一定。”
马车徐徐，春风呼啸而过，掀开了一场新的旅途，莫语坐在了马车里面，安静地看书，满身祥和清爽。
先前的杀气早已经一扫而空，不见踪影。
那股子顽劣子弟的痞气也收敛干净，一边的安红豆静静望着莫语看书的模样出神。
其实她也想看书，只不过她一看书就会犯困。
“怎么样才可以像小主人这样子投入呢？”
“还是红豆太笨了？”
小狐狸想着，心中思绪纷飞在马车外面的一只蝴蝶上面，又随蝴蝶翩然飞走。
PS：这张字数略少。
今天四更。
努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