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内。
桌椅板凳倒了一片。
哀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众多赌徒都老实站在另一侧,一个个都惊惧的向这边看来,大气都不敢喘。
先前气势汹汹出动的一众赌坊看场子的彪形大汉,此刻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有的鼻血长流,有的眼眶乌青,有的捂着肚子弯成大虾,尽皆失去了战力。
赌坊掌柜颤抖着双手,将一张5000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朱橚好整以暇接过银票,在上面弹了两下,发出唰唰脆响,“早给保护费不就完了,你看把赌坊客人吓得,回头谁还来你这里消遣?”
说到此,他风轻云淡转过身来,轻轻整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衫,迈步向外而去,口中淡淡道:“记着,以后每月按时把保护费交上,不然,生意受影响可就不好了。”
赌坊掌柜身体微颤,深吸一口气,道:“阁下在京师应天这般肆无忌惮,难道就不怕煌煌大明国法么?”
朱橚耸了耸肩,根本没有回应的意思。
赌坊掌柜再度颤声开口,“阁下可知我们背后的来头?”
朱橚淡然出声,“没兴趣,我不管你们靠山是谁,只要不交保护费,就得挨揍。”
赌坊掌柜嘴角狠狠一抖,他再度咽了口唾沫,道:“阁下可否报个名号,也好让在下知晓如何称呼?”
“干嚼咖啡不加糖,我是建工高启强,记好了!”
周王朱橚丢下这句话,施施然而去。
其后,一众脸戴面具的王府护卫,尽皆相随。
赌坊掌柜看着一行人消失的背影,眉头深深蹙起。
干嚼咖啡不加糖?
我是建工高启强?
咖啡是什么?
不加糖又是什么鬼?
建工?高启强?
这是什么古怪的名字?
京师应天府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
如此嚣张行事,难道就不怕黑白两道将其绞杀么?
……
在赌坊掌柜惊疑不定之际,周王朱橚带人早已离去。
一行人来到一处较为偏僻之地,眼见后面并没有人盯梢,便是纷纷将脸上面具摘下收起。
周王朱橚笑道:“老王,怎么样,这样来钱快吧?5000两,分分钟搞定,见效快,收获高,无本万利,黄金买卖!”
“嘿,咱要是早想到这一招,就不用苦逼的跟这个借,跟那个借了,多走几处场子,研发经费就都出来了!”
长史王翰差点哭了,“王爷,你,哎!臣下都不知该如何说了!”
“您贵为亲王,却是行这等不法之事,若是让陛下得知,该当如何?”
周王朱橚摊了摊手,理所当然道:“谁让抠门父皇不借钱的?”
“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不是?”
长史王翰眼皮狂跳,“王爷,你说的可太轻松了!”
“陛下三令五申,谁若扰乱大明秩序,打家劫舍,明火执仗,便是掉头之罪!”
周王朱橚丝毫不以为意,“咱们刚才只是收了一下保护费而已,文明得很,再说了,赌坊那种地方,让多少人倾家荡产卖妻卖儿?咱们去震慑一下那些赌鬼,说不定就能挽救几个,当真是功德无量啊!”
“父皇即便知晓,应该也不会太过苛责的。”
说到此,朱橚迈步向前,口中道:“走着,去下一家,继续做功德无量的事情去!”
长史王翰只觉脑海嗡的一声,他差点瘫在地上,“不是,王爷,还要去收……保护费啊?”
朱橚根本没有回头,边走边道:“废话,堂堂亲王出动,不赚个三万五万两,都对不起咱这头上的‘王’字。”
你还知道自己是亲王啊!
这特么打劫还上瘾了,简直要了亲命!
……
在周王朱橚率领手下,继续收保护费之时,先前那家赌坊掌柜,急急而出,离开赌坊,穿街过巷,来到应天府东城一片奢华府邸,经人通报,快步走入其中。
很快,他来到一个犹如铁塔般的壮汉身前,扑通一声,哭拜于地,“蓝将军,您的赌坊,被人砸抢了!”
一言出,本来悠闲喝茶的壮汉,顿时停下,他的目光犹如锋利之刀般扫了过来,“是谁?”
“谁敢在蓝某头上动土?我撕了他!”
赌坊掌柜身体一震,被对方爆发出的杀气震慑得颤栗不已,但其心下却是暗道,哼,那砸抢赌坊的小子,你算是活到头了,敢动蓝玉将军的产业,便等着受死吧!
蓝玉,乃是大明开国第二功臣常遇春的妻弟,大明开国之初,屡立战功,悍勇非常,乃是一颗然然升起的将星人物。
更甚者,其甥女‘常氏’,乃是太子正妃,如此身份,让蓝玉更成了而今大明朝堂炙手可热的存在!
基于此,赌坊掌柜自是觉得,那伙打劫之人,绝对活不过一时三刻!
此时间,他跪在蓝玉面前,哭诉道:“将军,砸抢咱们赌坊者,自称‘建工高启强’……”
啪!
蓝玉手中茶杯顿时砸了过来,“混账!什么建工高启强?说人话!”
赌坊掌柜哭丧着脸道:“蓝将军,那伙人都带着面具,他们临走前,我问其名头,为首者便说‘干嚼咖啡不加糖,我是建工高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