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军之中。
管承皱眉道:“刚才我好像射翻了他们的渠帅?”
周边众人更加兴奋了。
“那还等什么,冲过去拿下!”
面对众人的请求,管承直接摇头。
“不,主公有令,一路追着他们!”
管承说道。
因为要将这批人一网打尽。
所以暂时还不能全歼这支流寇队伍。
相比于管承、管亥这边的从容镇定。
张牛角那边可就惨了。
跌落马下的张牛角,中箭之后又被受惊的战马踩踏了两下。
早已身受重伤。
他被旁边的两名心腹给扶了起来,已经奄奄一息了。
“走,先走!”
张牛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下令众人撤军,去和褚燕汇合。
“撤!”
这支临时组建的流寇队伍,像是潮水一样,朝后方撤退。
管亥、管承两人率军在背后远远吊着。
一路追击过去。
半路上碰到了杀出来接应的褚燕队伍。
但接应管承、管亥的张郃也已经率众抵达。
双方兵马再次混战起来。
从半夜杀到天亮。
真定县内的兵马,成功将张牛角、褚燕的部众,堵在了一处山坡上。
这山坡是一座孤峰。
真定县兵马将此处团团围住。
山上。
褚燕走到了刚醒来的张牛角身边。
此时的张牛角极为虚弱,像是在给褚燕交代后事一样。
“我,我怕是,活,活不成了。”
张牛角说话断断续续。
“我死之,之后,麾下兵马,将会,会奉你为首领。”
“你,你带着众兄弟,继,继续赶往黑山。”
“莫要,莫要再留恋真定县粮食了。”
说完之后。
张牛角便当场断了气。
其部下众人悲戚一声过后,纷纷拜褚燕为首领。
褚燕在山上接收了张牛角的部众,同时改姓为张,唤作张燕。
张燕集合众人,先是安葬了张牛角的尸首。
然后商议退敌之策。
一天下来,都没能想到破局的方法。
又到傍晚。
山下真定县的兵马,已经开始埋锅造饭。
炊烟四起,升腾而上。
很快,饭香味就飘进了山坡顶上。
闻到味道的众人,饥肠辘辘,肚子响个不停。
“报,渠帅!”
“他们派了个人上来。”
一名小兵汇报道。
当即有人建议杀了对方。
给张牛角报仇。
可却被张燕拒绝了。
“杀了这人,我们都得死!”
眼下形势不利于他们,对方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把他请过来。”
张燕力排众议,把那人请上山。
上山之人,正是管亥!
管亥拎着一坛酒水上来,还带了两个瓷碗。
“你们这里,谁是话事人?”
他问山上众人。
这般态度,惹得众人皆是大怒。
“好胆!”
“藐视我等,不如杀之!”
“把他头颅砍下来!”
众人震怒至极。
张燕一抬手,把声音压制了下去。
“我就是!”
他踏出数步,来到了管亥身边。
管亥当即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倒了两碗酒水。
他先喝一碗。
“在下管亥,奉我主之命,亲自上山。”
“请阁下到城中一聚,商议大事!”
这是刘宇要求管亥带到的话。
众人闻言,当即劝说张燕。
“进了城中,哪里还出得来?”
“渠帅万万不可中计!”
面对部下的劝说。
张燕还是郑重地做出了选择。
“好,我随你进城!”
根本就没得选。
不进城,山上众多兄弟,全都得死!
张燕一口喝掉了其中一个瓷碗的酒水。
义无反顾地跟在了管亥身后。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渠帅,一路消失在黑暗之中。
“渠帅此行,怕是凶多吉少!”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打真定县的主意。”
“老渠帅当时的顾忌是正确的。”
“真定县内的守备力量,非同寻常!”
大伙只能默默为张燕祈祷。
...
真定县。
县衙内。
刘宇见到了张燕。
“散播流言,暗中埋伏是你想的主意?”
他问张燕。
张燕坦然承认了。
“不错,某家张燕,一人做事一人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况且他为鱼肉,对方乃是刀俎。
生死都掌控在对方手里。
“张燕么,我认得你!”
刘宇大笑。
原来是张燕,这好说。
黑山军张燕嘛!
“来人,赐座,上酒食!”
刘宇当场款待张燕。
“我说这真定县内,已经被我扫荡过了。”
“怎么还有别的势力?”
原来是张燕这小子。
这厮是从隔壁博陵郡一路流窜回来的。
半路上拉起了一支流寇队伍。
“张燕,我跟你谈一桩生意。”
“你依旧带着你的人走,不仅如此,我还给你提供粮草、军械!”
刘宇的话,让张燕愣在当场。
什么意思?
是他张燕耳朵出现幻听了?
一个官,一个匪。
自古官匪不两立。
“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燕知道,天下没有白拿的馅饼。
想要得到好处,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