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艾脸微红点点头。
见过父亲后，她和学长的关系，就不光是两个人的事情。
是两个家庭都初步承认。
而这两个家庭，实在太奇妙了。
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奇妙的事情，并且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发生在她身上。
马秀英追问：“小曌这傻小子，你父亲能满意吗？”
朱曌不由翻白眼，无奈道：“娘，我有你说的那么差嘛！”
马秀英瞪了眼朱曌。
拐走人家培养这么多年的闺女，不是光看你优不优秀。
她这傻小子，一点儿经验都没有。
马秀英更加操心了。
钟小艾看了眼朱曌，捂嘴笑道：“伯母，学长这么优秀，我爸爸肯定会喜欢的。”
马秀英这才露出笑容。
倒不是她信了小艾对其父亲的判断。
而是小艾的态度。
小艾说的这么肯定，其实反映的是她偏向小曌。
小艾胳膊肘往小曌这边偏。
想必，未来亲家即便要难为小曌，小艾也会帮忙的。
毛脚女婿见女孩子家长，最怕女孩子完全对父母言听计从。
没有女孩子打配合帮衬，毛脚女婿是很难的。
马秀英彻底放心了。
……
在母后寝宫待了一个时辰后。
朱曌穿了一套普通衣服，钟小艾换了一套锦衣卫飞鱼服，跟着朱曌出宫，体验最真实的大明皇都风俗民情。
两人去了鸡鸣寺，钟小艾还求了姻缘签。
在姻缘树下许愿。
在玄武湖游湖。
在雨花台品尝了雨花茶。
在秦淮河上，看已经逐渐小规模兴起的花船。
从花船听曲下来后，钟小艾玩的有些累了，脸红扑扑的，明媚笑着，一手按着绣春刀刀柄。
在朱曌面前转了一圈，笑着询问：“学长，我现在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是不是像极了锦公子？”
“是不是有点，安能辨我是雄雌的感觉？”
朱曌好笑道：“是啊，刚才唱曲的花魁，看你比看我都多。”
噗！
钟小艾羞涩笑了，“我知道，刚才的花魁肯定是看出我女儿身了。”
那种地方的女子，眼力劲儿岂会差。
单单一个喉结，这种花船花魁，就能一眼分辨。
那个花魁，分明诧异她一个女子，竟然逛花船。
如果那花魁知道，是她出于对花船的好奇，央求学长带她来凑热闹，恐怕会更加震惊。
朱曌笑着询问：“距离同伟授课，还有点时间，还想看什么我带你去。”
钟小艾摇头，挽着朱曌胳膊，笑道：“已经看很多了，不看了，祁学长国子监第一次授课，不能耽误了。”
“顺便，我们可以去国子监看看。”
“这可是大明最高学府。”
“伯父养士三十年，后来的徐谦、三杨、夏原吉这些人，可都是伯父养士三十年的成果。”
“反观燕王登基后，精力更多放在战争上……”
朱曌点点头。
这方面，老四的确差父皇差的很远。
他一朝，以及侄子朱高煦、侄孙朱瞻基两朝的能臣，其实都是父皇养士三十年的结果。
而这三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大明朝堂虽不至于青黄不接。
但确实再没出现令人惊艳的人才了。
乱世中，时代的洪流会自动选拔，让那些惊艳天下的人杰涌现出来。
和平时代，就要靠教育选拔，然后伯乐发现千里马。
这方面，父皇的确做得很优秀。
朱曌冲远处停靠的马车挥手。
很快，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亲自驾车赶过来。
毛骧下车后，第一时间行礼，“拜见殿下，拜见王妃！”
朱曌无奈道：“我的武术都是你教的，虽然没像我老师刘伯温那样，举行拜师礼，但你也算是我半个老师了。”
“我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
“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这么称呼。”
毛骧笑道：“殿下虽未正式册封亲王，但礼法不可废。”
朱曌也不管了，不过提醒道：“我们去花船的事情，别告诉父皇、母后。”
毛骧没有说话，却郑重点头。
他知道，两个年轻人不是做出格的事情，就是出于年轻人的好奇。
不过，这恐怕会成为他锦衣卫生涯中。
唯一对皇爷的隐瞒。
毛骧征询：“殿下，接下来去哪里？”
朱曌道：“去国子监吧。”
……
于此同时。
临近祁同伟授课的时间。
国子监已经人山人海。
朱元璋对推动大明变革，决心很大。
所以，也很用力为祁同伟造势。
宋濂都评价：大道多歧，墨家新道，或可有教无类！
宋濂是谁？
当代名誉士林的大儒！
宋濂说的话，影响力是十分大的。
而宋濂的评价，更是让整个大明士林地震。
大道多歧，墨家新道，或可有教无类。
这话的意思就是：以前百家各有各的道，但多是歧途，百家追求的道，最终目的都殊途同归，要教化天下人。
可人分天才、中才、庸才、蠢材。
几千年时间，百家教化天下的目的，始终没有实现。
墨家新道，则有可能，实现教化天下的终极目的！
这评价，直接让大明士林界地震。
所以，今天国子监授课，朱元璋特许，整个金陵读书人都可以前往旁听。
祁同伟在大明的第一节课。
就是一场公开课！
“这位祁先生，真有宋老评价的那么高？”
“宋老说话，向来客观公正。”
“听说，陛下下令，就连太子、诸王都要跟着祁先生学习。”
“快看！燕王马车！”
“秦王的也来了！”
“晋王的！”
……
本来议论纷纷，十分热闹的国子监，随着诸王抵达，瞬间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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