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肖君来刚在十三妹的时钟酒店冲完凉洗完澡。
如果不出意外,他今晚带两个人扫平花弗场子的事情明天就会传遍整个油尖旺。
现在韩宾还没替他找到合适建立兵工厂的地盘。
金三角这条线暂时废了,后续生产军火的销路也还没有合适的线去打开。
倒不如先趁这段时间,先把十三妹和自己的一些事情一五一十的摆平再说。
正当肖君来刚穿好衣服,准备趁着现在还算精神出门好好领略一下钵兰街风情的时候。
十三妹把电话打了过来。
“阿来!你今晚做什么去了?”
“没什么,抽个空帮你摆平了一点小小的麻烦而已。”
听得出来十三妹在电话里的语气很是震惊。
愣了半晌,十三妹才在电话里再次开口。
“和安乐的牛雄来了,现在在我这边。
他说有事要找你谈谈!”
牛雄的手脚倒是挺快。
肖君来挂断电话,照例带着天胡地胡二人往十三妹那边赶去。
皇朝桑拿浴馆,三楼。
十三妹的办公室里。
肖君来刚推开门,就看到牛雄在那满脸堆笑的和十三妹说着些什么。
十三妹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纤长的指尖夹着一支万宝路女士香烟。
一声不吭在那听着牛雄的絮絮叨叨。
牛雄一见到肖君来进门,马上收起了那副笑脸。
摆出副长辈姿态,腰杆也不由得挺直了几分。
背靠在沙发上,不再说话。
“妹姐,你说哪个要见我?”
十三妹起身,拉着肖君来坐在沙发上。
“和安乐的老顶啊!你和他慢慢聊,我还有事,先下去了。”
“记住,自家场子!”
交代完肖君来,十三妹便板着个脸推门而出。
牛雄惯性的朝肖君来挤出一个笑脸,招手拍拍身边的沙发空位。
道:“肖家后生,来坐!”
“老东西,你在我面前装大?”
肖君来兀自坐在牛雄的身边,冷眼注视着自己老豆这个曾经的大佬。
牛雄表情微微一怔。
旋即道:“阿来,怎么说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不用这么不给阿伯面子吧?”
“是,十三妹现在搭上了洪兴,后面还有韩宾给你们家撑腰,你们好巴闭了!
但是我今晚来钵兰街,可是一个人都冇带,够给你面子了吧?”
肖君来冷笑一声,明白了牛雄这个痴线只当是韩宾出来替他出头了。
“牛雄,面子有什么卵用?”
“你这么有诚意,不如把我老豆的命还回来?!”
眼见肖君来咄咄逼人,牛雄的火气也不由得上来了。
他是忌惮韩宾,但在他看来怎么也轮不到自己曾经手底下一个老四九的崽在这边和他大小声!
当即面带三分愠怒。
沉声道:“你到底想点样?”
肖君来摸出支烟叼稳,点上。
道:“不怎么样!我老豆是替你们和安乐做事死掉的。
你这个做大佬的闭口不谈替我老豆报仇也就算了,到现在为止我连一笔小小的安家费都没有收到。”
“我觉得今天你有必要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牛雄气极反笑:“挑!二十岁的后生,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我牛雄怎么说也是和安乐的老顶,手底下好歹也有两千多人跟我开工食饭!”
“你肖君来敢找我要说法?叫韩宾来和我谈!”
肖君来不语,死死地瞪着牛雄。
牛雄一时间被他瞪得有些心虚,看看眼前的肖君来,又看看肖君来身后那两个一米九的怒汉。
鼻子尴尬地耸动了一下。
他知道肖君来这人愣头青,当初一个人就敢拿刀去花弗的地盘斩人。
他老豆的的确确是因为自己死的,现在在十三妹的地盘这样和他去顶,是不是有些不妥?
肖君来终于开口了。
嘲笑道:“两千多人跟你开工啊?
我挑!就怕这两千多人一多半帮你造汽水可以,叫他们出来斩人不行。”
肖君来这番话算是点到了牛雄的痛处。
当即站了起来,瞪大眼珠子。
大佬的气场也算是撑了起来,吼道:“不就是要笔小小的安家费!明天我招呼人送过来!
我说个数,二十万够不够?”
“不够!”
肖君来摇摇头。
“三十万?”
“不够!”
“那你要多少?!”
“三百万!”
肖君来伸出三个指头,摆在了牛雄的面前。
牛雄气笑了:“挑!三百万,你怎么不去抢?”
“我老豆十几岁就在和安乐混,直到你做了和安乐的老顶,这么多年前前后后替你做过多少事情?”
“结果到死还是个四九仔,连个红棍大底都没有扎职!”
“你中意照顾你那班亲信,无可厚非。
现在他替你做事死了,仇报不了是你没本事。
连笔安家费都要我来问,一声不吭就是你的不对。”
“我现在还钟意同你讲规矩,问你要这三百万。你不答应,明晚就送你下去和我老豆当面道歉!”
牛雄只觉得这后生好大的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韩宾帮他斩死的花弗,居然敢这样同自己说话。
花弗毕竟和他牛雄的身份不一样。
做的再旺,也不过是靠着一个字头搵水的马仔。
他牛雄虽然势微,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字头堂堂正正的老顶。
斩死一个老顶和斩死一个分区揸fit人是不一样的。
老顶被人斩死了,新人要上位,不管和老顶有什么恩怨。
都必须要替自家老顶报仇才行。
要不然边个兄弟肯去服他?
他不信韩宾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一个死掉的肖家人来湾仔斩死自己。
当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直接两手一摊,嗤笑道:“要不然你现在就斩死我好了?反正我也没带人过来。”
肖君来摆手:“我不钟意在我阿姐的地盘搞事。
你既然笃定不给,那就先回去。
过了明天中午十二点,我要是没收到你的答应的消息,明晚八点准时送你下去!”
牛雄牙根紧要,指着肖君来道。
“年纪轻轻像你这么狂的,当年我不知道见过多少个。
不过他们后来都死咗啦!”
“我在湾仔等你,倒看你怎么来收我的皮!”
说完在钵兰街他也不敢装大,装作气定神闲的模样大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