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没日没夜的赶,两天之后的一个凌晨总算卡着时间赶到了湄公河的入海口。
一如韩宾所言,借着船舱那些掩人耳目的渔货,一行人顺利在港口下了船。
货悄悄地转移到了一艘过境货船上。
趁着天色未明,当夜就从越楠出境。
在缅北一带把一箱箱军火卸到两台卡车上,韩宾的脸色总算是轻松了不少。
“阿来,到了这里就安心啦!
再有不到半天路程,把货交给查卡,收咗钱,我带你去太国好好感受一下‘萨瓦迪卡’。
玩够了到时候再坐船回港岛!”
韩宾一脸惬意的躺在卡车副驾驶位置上,两腿搭在车的挡风玻璃前。
随着车身前后的颠簸,一旁驾驶室的司机好像也是个阿泰。
转过头对着韩宾假笑了下。
“萨瓦迪卡!”
“挑!阿泰还挺懂礼貌的嘛!”
肖君来坐在另一侧邻近车窗的位置,却看到韩宾从兜里摸出一张美钞。
塞进了司机的口袋里。
“他们不白礼貌的,查卡的人谁不知道我韩宾大方。
每次来他这边,他的细佬都是打破脑袋要来接我!”
说起这件事情韩宾还挺骄傲。
正如他所言,这是一个金钱为主的年代。
只有钱,才是这个无法之地真正的无冕之王!
一旁开车的阿泰见到韩宾塞钱了,连忙转过身子。
双手合十,坐着对着韩宾又鞠了一躬。
“萨瓦迪卡,萨瓦迪卡!”
“喂喂喂,看路,看路啊!”
韩宾连忙拍打着座椅,指着前面的道路,示意司机揸好他的车。
司机只听得懂他的肢体语言。
当下歉意的笑了笑,认真的揸好自己的车来。
韩宾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转过头来对肖君来说道。
“你别看这些马仔一个个挺有礼貌的,这些人都没人性的!
在这个地盘搵食,就不能把自己当人。
我亲眼看到过这群扑街闲的没事,赌活人心脏的重量。
活生生的人被他们挖开心脏,丢秤上秤斤两,凶残的很!”
肖君来倒是对这些事情素来有所耳闻。
相比起自己上一世听到的那些噶腰子的传闻,显然这个地方是有这种传统手艺了。
当下不置可否,只是笑了声,把头望向窗外。
谁也不知道这台车的地盘下面,盘踞着天胡地胡两个终结者。
自己下达了保护指令,足以保他安然无恙从这片丛林中走出来。
也许是昨晚熬夜熬得有些乏了。
韩宾絮絮叨叨了一阵子,慢慢栽低脑袋在车内睡着了。
开车的阿泰倒是一声不吭,中途甚至摸出烟递给肖君来。
示意他抽不抽。
但是粉佬的烟肖君来绝不会接,就这么一段小插曲,其余一切倒也平静。
随着车辆的颠簸,渐渐地肖君来也顿感一阵困意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肖君来忽然感觉车辆一个急刹。
他和韩宾两人皆是一个趔趄,迷迷糊糊醒来。
砰——
一声突兀的枪响惊醒了二人的神经。
紧接着便是一阵密集的枪声。
两台卡车以及护送这批军火的皮卡车队顿时乱做一团。
不少人惊恐的叫骂声,伴随着枪声混成一块。
韩宾率先回过神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怎么回事?”
一旁开车的阿泰叽里呱啦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但很快就跳下了车,有人丢给他一支长枪。
稳稳接住,刚来开保险,便看到阿泰的头上炸起一片血花。
“干!趴低了阿来!”
韩宾急忙拉着肖君来趴低在驾驶室内。
有个颇为秀气的马仔匆匆跑到韩宾的车前。
喊道:“大佬,查卡的人告诉我,是坤沙的人来劫货了!
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他们是奔着查卡来的,应该和我们没关系!”
肖君来认得车下的马仔是韩宾的心腹公子俊。
当下心中稍稍缓了口气。
准备下达的终结者行动指令,也就此作罢。
“公子俊,快上车!
有什么等他们忙完了再说,子弹可不长眼睛!”
韩宾匆忙喊道,最为洪兴的十二个揸fit人之一,没人比他韩宾更懂子弹的分量。
他一向奉行能用枪口解决的问题就绝不会用砍刀。
这也是港岛社团尊他一声宾尼虎的原因。
外边的混乱没有持续多久,不到五分钟。
随着一些零零碎碎的枪声停止之后,一班人来到了肖君来他们的车前。
带头的一个平头男抹了把脸上的油彩,手中拎着杆半新的来复枪。
扣响了半拉开的车门。
“宾哥,怎么来这边也不和兄弟打声招呼?刚才没吓到你吧?”
听到这个声音,韩宾的脸色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这个人他认识,是缅北坤沙军团参谋长张苏全的部下——上尉莫文高。
“冚家铲啦!都死咗!”
韩宾从驾驶室内跳了出来,看着一地的尸体,茫然的摇了摇头。
黑吃黑,吃到他头上来了。
眼下这批货不知道保不保得住,至少命八成是保住了。
莫文高拎紧枪带一甩,把枪背在了胳膊上。
走过来拍拍韩宾的肩膀。
道:“你要发财了,坤沙将军知道你要来,点名了要见你。
跟我走一趟吧!”
韩宾无奈地摊了摊手:“我能说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