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港岛近海的海面上,漂泊着一艘远洋渔船。
满是鱼腥味的船舱内,一个靓仔正在审视着镜中的自己。
“穿越了?”
抚摸着锈迹斑驳的铁框,肖君来玩味的捉摸着下巴。
好一会才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穿越了。
现在的身份是香江洪兴社钵兰街堂口的新任揸fit人十三妹的表弟,名字叫做肖君来。
自己的身世和十三妹一样,一家都是根正苗红的古惑仔。
老豆和自己舅舅吹水达一样,年纪轻轻出来混,几十年没混出个什么名堂。
偏偏钟意去字花档赌马猜花。
到头来没逃过矮骡子出来行,一只脚踏在棺材里,一只脚踏在苦窑里的定律。
临了没退休,被人斩死在了旺角的街头。
好在自家表姐十三妹巾帼不让须眉,帮洪兴的龙头蒋天生除掉了一个死对头。
自此被蒋天生放话扶上了洪兴钵兰街揸fit人的位置。
现在的肖君来因为在和安乐做收数的老豆被人斩死,被十三妹带契着从和安乐过档到洪兴。
一番周折,十三妹把自己丢到了荃青跟自己的姘头韩宾做事。
韩宾是洪兴十二个堂口中的老资历,和十三妹不同,他年纪轻轻就坐稳了荃青揸fit人的位置。
除了打理港岛一些字头惯见的生意之外,韩宾还钟意去走私军火这行暴利生意。
现在的肖君来就在韩宾的渔船上,要送一批从远东收购来的军火卖给金三角的军阀。
咚咚咚——
厚重的舱门响起,外边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阿来,休息好了没?”
肖君来听得出这是自家姐夫韩宾的声音。
打开舱门,一张老气横秋的脸便率先凑进了舱内。
韩宾打了个哈哈:“我还担心你晕船呢,看起来你精神的很啊?”
“点样,跟我出海跑这单生意,比你在兴运街拿刀斩人要舒服得多吧?”
肖君来把韩宾迎了进来,这个便宜姐夫对自己倒是客气的很。
“姐夫,我说句不好听的,你是怎么看上苏小小的?”
“她这人小名叫十三妹,可整个港岛的社团都知道她是个男人婆。”
“不是胸前左右挂了八两肉,我都钟意叫她表哥。
你不会是有什么龙阳之好吧?”
韩宾坐在舱内的床上,讪笑一声。
笑骂道:“你这个扑街仔,你老姐对你尽心尽力,你怎么能在背后揭她的短?”
“我不瞒你,你姐夫出来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可我偏偏喜欢你姐十三妹这一款,外刚内更刚,一个女人发起狠来比男人都凶。”
“别人笑十三妹没女人味,那是他们这些扑街没品位。
在我眼里全港岛的女人加起来,都够不上你阿姐一根脚指头!”
韩宾爱屋及乌,看着自家这个妻舅老表,是越看越顺眼。
旋即打量了番肖君来室内的环境,丢给他一支烟。
起身道:“别傻愣着了,我难得亲自出来跑趟船。
你跟我去货舱看看,该认识的家伙都要认识。”
“以后自己出门捞生意,轻车熟路不叫别人笑话。”
肖君来跟着韩宾来到了渔船的大仓。
鱼腥味更浓的甲板上堆放着一口口质朴的木箱。
韩宾招呼马仔,打开几口箱子。
箱子上边铺满了一层层厚厚的稻草。
韩宾拉着肖君来走近,扯开箱子上的稻草。
一股浓厚的枪油味扑面而来。
得意洋洋的韩宾点燃嘴上的那支香烟,笑道。
“在港岛见不到这些家伙吧?我告诉你,洪兴不让卖粉。
但我做的生意比卖粉的利润高上三倍五倍不止!”
“你过来!”
韩宾大步上前,又翻开另一口箱子,里边的码放着整整齐齐的一盒盒子弹。
拿出一个铁皮盒,韩宾抓起一把子弹,递到肖君来面前。
道:“这些子弹和金子一样都是黄澄澄的,但在我眼里看来它们和黄金没什么两样!”
“从毛熊那边拉过来,五块钱一斤!
我一艘船跑个大几千公里,送到金三角那些地方,一颗子弹就要卖五块!”
“更别说这些长枪,菠萝!
整个港岛不知道多少人求着要从金三角那群毒枭的手里拿货。
只有我韩宾,能大把大把从他们手里把钱赚回来!”
韩宾表情骄傲极了,颇为夸张的张开双臂,却没从肖君来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不对啊?
这个扑街仔十四岁就跟他老豆从庙街出来斩人。
起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怎么看到这么多家伙,还能表现的这么淡定?
他韩宾做的可是港岛多少捞家水喉想尽办法都沾不到边的生意。
“喂阿来,给点面子,你好像没一点兴趣的样子?”
“挑!”
肖君来嗤笑一声,道:“宾哥,你这些枪膛线都快磨烂了。
还有,不要以为你刷过油我就看不出这些枪把被虫蛀过了。
一看就是几十年前的老家伙,不然你以为你能从毛熊手里淘换到这些家伙?”
肖君来拿起一支AK-47步枪,在韩宾诧异的眼光下依次将枪支拆卸分解。
一一指出了问题的所在。
倒把韩宾给整不会了,这个扑街仔……好像对枪还挺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