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不甘心？”
隋文帝杨坚于阶陛之上俯视宇文述，冷笑道。
“那朕倒是想问问你，大隋亡于二世，朕甘不甘心？”
“嗯？”
“想朕自登基以来，兴文教，修律法，倡节俭，劝农桑，招抚异族，轻徭薄赋，勤政安民。”
“这才有了我大隋如今府库充盈，甲兵齐备的盛世景象。”
“可结果呢？”
“竟落得个堂堂隋二世皇帝被人逼杀就此亡国的下场。”
“那朕该不该喊冤？”
“朕的心里，又该不该去怒？去恨？”
一番质问。
宇文述父子无法反驳，只能低着头，沉默不言。
殿内气氛，更是随着隋文帝杨坚的满心愤懑爆发，一下子跌到了冰点。
群臣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头。
然而。
急需立威的隋文帝杨坚显然并不准备放过宇文一族，直接穷追猛打道。
“嗯？”
“怎么不说话？”
“装聋作哑？”
“告诉朕，你们宇文家该当何罪？”
也许是缓了一会儿的缘故。
宇文述磕头磕出的后遗症减轻了不少，思绪也清晰了起来。
他已经意识到。
今日之事，宇文家已是笼中鸟，网中鱼，势要任由皇帝宰割的。
而当宇文述意识到这一点，他也就不再挣扎，当即拜倒在地，对着隋文帝杨坚哭诉道。
“老臣无能，生下宇文化及这等悖逆君父的孽障来，实在有负圣恩。”
“而今，老臣别无所求，只求陛下一件事。”
隋文帝杨坚闻言不由得微眯了下眼，看向宇文述的目光中不见喜怒，语气更是淡薄。
“讲。”
他还真想听听。
这头老狐狸的葫芦里究竟要卖什么药。
宇文述眼中哀伤一闪而过，脸上隐隐有股悲壮之色，声音逐渐激昂。
“陛下。”
“老臣教子无方，宇文化及僭越不法，皆是有罪之臣。”
“今日，老臣不愿陛下为难，甘愿领罪，以正皇威。”
“只是我宇文家族人实在无辜。”
“还请陛下降恩，赦其一条生路。”
“更盼陛下，能念在老臣昔日薄有微功的份上，允老臣留下一丝血脉。”
言罢。
宇文述也不看隋文帝杨坚准允与否，于猛然间长身而起，扭头怒目圆睁直视长子宇文化及。
“父......”
宇文化及顿时大骇失色。
只是，还不等宇文化及说些什么，宇文述便已经以迅疾之势将长子的头颅夹在臂间，一声大喝。
“孽子，好走！”
宇文述将门出身，此时也算仍在壮年，是臂膀间是何等大力。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宇文化及的头颅已经在脖颈间打了个旋，面朝背后。
而后。
宇文述松开长子尸首，任其扑倒在地。
他自己则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伏地再拜，大哭道。
“罪臣已不能再为陛下效忠，还请陛下恕罪。”
“愿吾皇保重，愿大隋昌盛绵延！”
说完。
宇文述伏地而面的脸上骤然间厉色再现，睚眦欲裂更显狰狞。
却看他突然仰头，而后加速，随即一头撞在地上。
脑浆迸裂！
身姿却保持着伏地叩首的模样。
宇文述，竟是活活叩首而死。
至此，宇文家父子双亡。
一时之间。
承天门东殿之内，震慑于这般惨烈之景，竟变得鸦雀无声，已是针落可闻。
.........
金榜的直播画面上，先是死寂，之后便是如潮水般的弹幕涌来。
“大隋世家：嘶，真想不到宇文述那头老狐狸也有如此刚烈的一面。”
“大唐秦王：金榜真是神物也，如此这般，岂不是竟有两个宇文化及。”
“大唐高祖：有道理！如此说来，岂不是有两个李家？一个是大唐皇族，一个是陇西李氏？”
“大宋招妓人：天道浩渺，果真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揣度的。”
“大宋读书人：提一个问题，隋文帝若是派兵把陇西李氏提前给灭了，那大唐皇朝世界还会存在吗？”
“大明朱老四：有意思，本王觉得可以让隋文帝尝试一下。”
“大隋百姓：这才刚过上几年好日子，怎么听着又要征召府兵打仗了？就不能不打？”
“大汉黔首：就是就是，放着好好地安稳日子不过，整天不是打这个就是打那个。”
“大明皇子：你们这些草民知道什么？汉武帝派冠军侯横扫漠北，何等威风？”
“大宋脊梁：这话本王就不爱听了。能打就是威风？打来打去，苦的不还是百姓吗？看看我大宋，能用钱解决的事，就决不出兵！”
“大明太祖：呸！一窝子窝囊废，也有脸说！官府的钱都是哪来的？不还是征税收赋搜刮来的？”
“大明朱标：一个软骨头也配叫大宋脊梁？还是说大宋脊梁就是像你这样的软骨头？”
“大唐秦王：求来的和平是没用的，与其年年搜刮百姓，倒不如暂时虚与委蛇，暗中积蓄实力，然后一战而决！”
“......”
..............
总之弹幕这会儿确实吵得热闹。
不过，隋文帝杨坚却没有心思去查看弹幕。
说句实在话。
哪怕以他的阅历城府，在刚才也被宇文述的惨烈果决给镇住了。
“好一个破野头。”
“为了给族人留一条生路，为了留一条血脉，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倒是有点可惜了。”
隋文帝暗自感慨。
当然了。
他也只是感慨。
若是说后悔之意，倒也没有。
大隋之大，并不会因为少一个刚烈武将就会如何。
稍后。
隋文帝杨坚略带不屑地冲着宇文述父子的尸体冷冷一笑，便挥手吩咐道。
“来人，拟旨！”
“褒国公宇文述教子无方、贪婪无度，其长子宇文化及横行跋扈，僭越皇族颜面，”
“立即着刑部抄家拿人，夷其三族！”
.............
PS：新书启航，求鲜花，求评价票，求书评，求一切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