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轻笑一声，道：“说了这么多，我就是想告诉陛下，世界很大，地盘很多，多得穷尽一生都拿不完，何必在自家那一亩三分地上，兄弟打架，你死我活？
无聊吗？还是纯粹嫌命长？”
林晨说着，把虚拟影像扩大，指着一些陆地和岛屿道：“陛下你看，这些，这些，偌大的面积，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如此广袤的土地，就是现在的大唐，再添加百倍人口，也是地广人稀。
天天在家里打来打去，就为了目前这尘埃一般的点点土地，有什么意义？
要征服，小目标，就是把这颗球给征服下来！
到时候，真正的日月所照，皆是大唐的领土！
然后，那天空中，无数的星星还等着征服！
陛下，或许你我都看不到那一天，但我们应该给后人树立这份人生观，不应该没完没了的搞什么窝里斗！”
浮肿的眼皮下，几乎要眯成缝隙的眼睛，盯着虚拟图像，李世民沉默着。
良久之后，李世民才沙哑着嗓子问道：“还有其他，可以证明你说这些吗？”
对李世民来说，现在经历的这一切，太过于毁三观，太惊世骇俗了。
哪怕他不断思量林晨话语中的破绽，但还是没找出来。
可是，从小塑造的世界观和三观，不是那么好打破的。
“陛下，古人说，神仙朝东海暮北冥，我东林也能做到，陛下可敢与我走一趟，我让陛下亲眼看看这颗球！
但是，只能是陛下一个人！
因为，这种事情，目前还不适合告诉全天下。
就连陛下你如此雄才大略也难以接受，别说天下人！
因为你是大唐的领航者，我才会告诉陛下，包括贵族和你心腹在内的人，目前都不适合知道这些。”林晨轻笑道。
李世民沉吟了好一会，才点点头道：“好！”
“陛下随我来……”
……
三个小时后，空空的立政殿，原本李世民和林晨坐的地方，再次出现了林晨和李世民两人，似乎什么都没变。
只是李世民的神情变得极度恍惚……
这三个小时，李世民被林晨带到了高空中，亲眼见证了大地的弧线，亲手触摸到了云层，亲耳听闻了林晨对这些自然存在的解释。
在林晨尽可能简单的解释下，哪怕没有基础的李世民，也听得懂，能明白。
原来云就是水构成的，原来云之所以被看到是因为空中冷，就像现在出外呼吸能看到白雾。
原来风的形成是冷热的碰撞，原来温度的高低是距离太阳远近，原来……
这些种种，是如此的简单直白。
林晨再次拿出一壶热茶，给两人添加上。
“陛下，喝口茶吧！”林晨道。
“呃……，嗯……”
李世民端碗的手都在控制不住的发抖，表情复杂到林晨完全读不出来究竟什么意思。
一碗茶喝完，李世民放下碗，清了清嗓子，感慨道：“朕三十载白活了，儒家真是害人不浅啊！”
“不，陛下，害人的不是儒家，而是人心！
就像我在东林，问魏征关于民可使由之，关于君子远庖厨等的问题一样，不同的断句，不同的思维，会读出完全违背圣人的意思！”
林晨说着，把这两个问题，详细解释了一遍。
李世民闻言，表情顿时凝固。
因为他想到，自己的政令，是不是也会被这么反着来理解？
于是，李世民赶紧问了林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