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娲娘娘话语一落。
苏元自然是当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娘娘莫要开玩笑。”
他连忙说道。
“何来玩笑之说？”
而女娲娘娘则是将明眸看向他：“苏元，我不欲追问你来由。”
这位妖族圣人神色严肃，话语却依旧平静。
她方才已然掐算过苏元的来由。
但却只得一片迷雾，算不真切。
“你这无因无果，无前无后的跟脚...于三界大神通者面前可隐瞒不得。”
“而你这天定妖皇的身份，亦是做不得假。”
“你可知若叫我之外的人觉察此事，你当会有何下场？”
此话一出。
苏元也是一愣。
然后，他便是沉默了。
但女娲娘娘却是继续说道。
“天庭一脉，昊天新得敕封众神，正是意欲统御三界之时。”
“你这天定妖皇一旦现世，他绝容不得你。”
如今三界名义上之主宰，天庭的玉皇大帝。
其本身，就是在巫妖之后摘了妖族的桃子。
昔年上古妖族天庭的妖皇，那才是得了天地承认的天庭之主。
所以若苏元暴露妖皇身份，又无后台的话。
那么玉皇大帝，必是容不得他。
“阐教一脉，元始道友不喜我妖族。”
“阐教，亦是容不得你。”
女娲娘娘声音淡淡。
“西土佛门，入门须得皈依三宝。”
“从此抛弃前尘，忘却俗念，得法开悟。”
“你若可受得，以你这混沌所孕，先天妖神一般的资质...佛门倒是当容得下你。”
“但成佛之后，你是否还是你——那便也是两说了。”
此话一出，苏元也是只能苦笑。
他当然知道。
女娲娘娘这并非是在威胁他，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这天定妖皇的身份。
便注定了一旦暴露，就是灭顶之灾！
哪怕他是穿越者，也没啥用处。
以他一人之力，绝难在三界之内存活下去。
所以，他却也是无奈道。
“娘娘如此，便不怕我把妖族给弄得一团糟？”
此话一出，便也算是松了口。
这妖皇的位置虽然非常扯淡。
但是对于如今的他而言，却只能说是木已成舟。
无论他愿意不愿意，终究是摆不脱了。
而见得苏元如此作态，女娲娘娘这才绽开笑意。
“你倒是想得远。”
她玉手轻轻一指，一个蒲团便是自落在苏元面前。
待得苏元落座之间，女娲娘娘也是失笑道。
“以你如今这微末道行，又能惹出多大的祸事来？”
“而且...这三界之内，又有什么祸事真可令我妖族遭劫不成？”
她话语平静。
但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自信。
自信的缘由，便是她的身份。
她是女娲，混元圣人。
即便她这无数年月，都高坐娲皇宫。
即便是她这无量量劫，尽皆不入劫。
但她在，妖族就在。
哪怕是其他圣人再是不喜妖族，哪怕是三界大神对于妖族昔年有旧怨。
但是只要她还在，所有人就只能默认妖族存续。
能让妖族灭亡的，只有那随着时间不断消逝的族群气运。
除此之外，谁也无法让妖族真正消失。
话语至此。
其实苏元心中，也早已有了答案。
但是，他却还是有一个问题必须要问。
“娘娘——若我认了这妖皇之位，那我可能得什么好处？”
这才是关键。
他不愿意东躲西藏。
但也不愿意给人家打白工。
“自有好处。”
而女娲娘娘闻言，也是理所应当地说道。
“如今妖族虽不比上古年间。”
“但这妖皇之位，却依旧是天大的机缘。”
“其中裨益，至少有三。”
女娲娘娘开口。
“其一，你若任这妖皇之位，我会出手替你遮掩天机与你跟脚来由。”
“三界之内，无人能算你虚实。”
此话一出，苏子岳的心中便是松了一大半。
他的身份来历，确实是现在最棘手的问题。
“其二，我会助你修行。”
女娲娘娘扫了苏子岳一眼。
“你天生天孕，跟脚不凡。”
“上古先天妖神，亦不及你。”
“若得正法修行...未来成就，不会太低。”
此话一出，苏元更是怦然心动。
他想的很明白。
长生久视，成仙作祖谁不想？
他既然来到了这封神世界，有了这跟脚出身。
那自然就要修仙成道，才不枉白来一遭。
而有一位圣人相助修行。
其中裨益之大，苏元哪怕还没入道。
那也是能猜测一二的。
“其三，你若任妖皇之位。”
“自可得妖族气运。”
女娲娘娘说得此处，也是正色道。
“天地气运，乃众妙之门。”
“斗法，修行，机缘...一切有无，气运皆可得之。”
“气运可无视任何条件，直接提升修为，增进法力。”
“气运大盛者，更有不可思议之神通！”
“故而即便圣人，亦是渴求气运。”
这第三个好处，她说的是最长的。
“但你为妖皇，天生与妖族气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便是第三个好处，亦是最大的好处！”
话语至此。
苏元自然也是再没有半点犹豫！
“干了！”
他心中暗自低语一声。
不过，他却还是有一点很好奇的。
“按照娘娘的说法...若我能将妖族气运推升至昔年上古鼎盛之时的话，那我岂不是...”
苏元轻声问道。
而闻言，女娲娘娘却是白了他一眼。
“昔年上古，我妖族鼎盛之时。”
“帝俊道友与太一道友得妖族气运加身，于混元之下堪称无敌。”
“而以如今妖族的情况，你若可将其推至上古鼎盛之时...你修为一跃，便可成就准圣圆满。”
“且气运加身之下，便是圣人也要惧你三分！”
此话一出，苏元也自然明白意思。
上古时候的鼎盛妖族。
有无数诸天妖神，盖世大妖存世。
他们都会分润一部分妖族气运。
但是现在的妖族呢？
大猫小猫三两只，妖神加起来都没剩下多少。
如果现在的苏元能将妖族推到鼎盛时期。
那么气运加持之下，圣人都要惧他三分。
当然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
但女娲娘娘却是未曾真个将这个说法往心里去。
妖族如今的情况，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她让苏元担任这个妖皇之位，也只是抱着万一的想法。
希望能借助苏元的特殊，让妖族的未来有继续存续下去的可能而已。
至于回到鼎盛时期——即便是女娲娘娘这位圣人，却也是从没想过的。
但她没往心里去。
却不代表苏元没有往心里去。
“妖族...气运...”
他低声呢喃。
心中，却是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所以，他也是看向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
“这妖皇之位，苏某...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