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之下的吵闹声,很快传到郑文星耳中。
郑文星面色铁青,目含煞气。
这些该死的泥腿子!
他堂堂练气境修士,注定未来前途无量,哪里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郑文星当即大喝:
“住嘴!”
声似惊雷,响彻广场。
其中甚至蕴含了郑文星的一丝气势,顿时台下雅雀无声。
一些实力较低的二流武者甚至已经捂住了耳朵。
其他一流武者也是面色凝重,闭上嘴巴,如临大敌般看着郑文星。
只有巡防营副百户没有收到影响,仍是风轻云淡,安然自若:
“郑百户好大的威风!对同僚,也要用出势吗?”
练气境已经开始根据功法的特性,领悟出自己的势,并加持到一拳一脚,一刀一剑中。
郑文星能以声音为载体,传播自己的势。
恐怕也不仅仅是初入练气境这么简答。
“哼!”
郑文星面向何文峰:
“何百户,还有两天金竹园就要开采了,当务之急应该先修葺驿道,为金竹运输做准备!
既然上头安排我做此次任务的最高指挥使,那就该听我指挥,还是说,尔等想违抗军令?”
何文峰嗤之以鼻,你不敢得罪辎重营那批少爷兵,就把握巡防营当猪狗?
这不仅仅关乎巡防营的颜面,也是郑文星的一个试探。
一旦答应,就相当于开了一个口子,接下来的日子,是不是什么杂活累活都往他巡防营甩?
其他任务也就罢了,毕竟巡防营多的是三流武者。
但参加此次任务的,除了几个关系户外,都是二流以上的武者。
这些人即使是军籍,那也是有本事,有傲气的军籍,是需要受到尊重的。
“郑百户严重了,我没记错的话,巡防营和辎重营是协助关系,不上上下级关系吧?修葺驿道,本就是你辎重营的工作,不知为何迟迟不完成?”
当然是为了等你们这些免费劳力了,武者修路,那速度可比民夫快多了。
郑文星心中暗道。
还有那个该死的龙山,收了好处不做事,关键时刻不知道缩哪去了。
龙山是巡防营正百户,也是金竹营中,巡防营最高指挥。
“难道本官做事都要向你汇报吗?”
郑文星瞪了何文峰一眼:
“你要是抓不住主意,就找龙山问清楚!本官是来通知你们的,不是来询问你们的!”
话毕,郑文星干脆长袖一甩,离开了校军场。
何文峰心头顿时心升不妙,直接解散了巡防营众人,自己则跑到龙山营中问个究竟。
果然,待何文峰出来时,脸都是黑的.
什么妖邪霍乱频繁,财务紧张。
什么天气不好,民夫修葺进程慢。
都是借口的,明摆着就是收了好处!
......
徐安行上一世,就是看不过公司里的明争暗斗,倒灶台的狗屁事。
想不到自己都穿越了,还会遇到。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不管这些人是武者还是修士。
只要还在社会之中,与人交集,就避免不了被俗事缠身。
别说只是辎重营对巡防营的压榨,就是巡防营中,也不见的有多团结。
人嘛,就是这般复杂。
当有统一的外部矛盾时,就会一致向外,联手抗敌。
当没有外部矛盾时,本应铁板一块的内部又会应各种利益,相互攻讦,相互侵轧。
就比如,这次突如其来的修葺任务,如果指挥们一致对外,这种苦差事根本不会落入巡防营。
但就自己人先被腐蚀瓦解了,所以修葺这事,实实在在是落到了巡防营头上,已经算是盖棺定论了。
那还能怎样?做呗。
于是乎,巡防营这两天的任务,从巡守变成了修路。
巡防营众人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自家老大都发话了,那就只能干呗。
原本徐安行本着规规矩矩,绝不冒头的原则,老老实实的拿着铁锹,清理这驿道上堆积的土堆。
说实话,这对一个练气境修士来说,这点劳动,连热身都算不上。
只是徐安行愿意老实,别人可不愿意。
“喂,那小子,这一段路也交给你了!”
一个身材中等,吊梢眼,薄嘴唇的青年走了过来,不由分说道。
徐安行铁锹一放,微微一楞,有些不可置信。
练气境修士在挖土啊,有哪个练气境修士能放的下面子?
他都这么低调了,怎么还会有不长眼的人找上来。
殊不知,正是他过分的低调,才会吸引到这种恃强凌弱的人。
别人看不到你的爪牙,自然会将你视为软柿子。
何况,这在巡防营也不是他徐安行一个特例。
徐安行或许没注意到,现在干活的,大都是二流武者。
一流武者都在边上修炼呢。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干活,自然是他们已经找到人代劳了。
反正修葺驿道本就不是巡防营职责内的工作。
只要最后能完成修葺驿道的任务,上面才不管是怎么完成的呢。
所以在开工不久,这些一流武者,十分默契的开始寻找目标,找到了‘愿意’为自己干活的人。
徐安行这个过分低调的存在,自然就成为了眼前这个吊梢眼青年的目标了。
风闲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个叫徐安行的,家中无人,没什么背景,似乎是运气立了功,才被安插到了这次任务中,实力也不过是三流武者而已。
听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喂!你聋了?”
风闲不耐烦道:
“今晚日落前,把这条路也修了...不对,停下你手中的活,先修我的。”
“要是被我发现日落前没修好,哼哼,你可就要遭老罪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