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许都官府和颍川各地城池官府的大力出手。
反收购粮米,这让市集的粮米风向变了。
没有人在压制粮价。
而被打蒙了的东海籍商贾,对于市场的敏感度越来越低。
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
而且因为手中掌握着太多的粮米,让他们急于套现。
他们发了疯般抛售手中的粮米。
连续数日过去了。
许都城里的东海籍商贾才反应过来。
可惜,他们早已赔了个底朝天。
内袍都输没了。
一间屋舍里。
一人向糜衷汇报:“一场斗争下来。”
“我们的损失达到了八成以上!”
八成!
兴冲冲来到许都,一番斗争过后,输了个底朝天。
手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两层资金。
糜衷闻言,噗嗤一声。
一口鲜血喷出,顿时昏厥了过去。
众人手忙脚乱上前,将糜衷抬到床榻上。
等糜衷再次醒转过来时。
已经是夜里了。
房间里点起了油灯。
昏暗的灯光照耀下,糜衷艰难地坐直身子。
“城中米价情况如何了?”
“恢复了正常。”
“我们......”
“我们亏惨了,甚至连回主公身边的路费都不够了。”
一场简短的对话。
让糜衷怒火攻心,一口气没顺过来。
又昏厥了过去。
...
许都。
尚书令府邸。
觥筹交错,欢声阵阵。
“禀报荀令君,从邺城征调过来的粮米。”
“已经陆陆续续运往了宛城一带,交由丞相手上。”
“我们这一战,以大捷告终!”
“许都以及周边城池的粮仓,全部储满!”
听着这一声声汇报。
殿内众人欣喜不已,粮价风波已经过去。
“那老伯手段,端的是恐怖!”
毛玠在这一刻,心悦诚服。
“若不是丞相有令,不得打搅。”
“非得去拜访一二!”
与毛玠有同样心思的,还有在场众人。
“不错,那老伯究竟是何来头?”
众人心中疑惑。
而荀彧内心的猜测,更重一分。
他更加坚定了陈家村老先生,一定跟自己师尊有关!
若是能够相遇一场就好了。
荀彧唏嘘不已。
同一时间。
陈家村里。
村民们陆陆续续从城中返回。
“老先生神机妙算,粮价果然正常了。”
“还好没有花那冤枉钱。”
“咱过冬的粮米,也都储存到米缸里了。”
“今年可以过一个安稳的冬天。”
与兴高采烈的村民们不同的是。
城中的一间布匹店里。
掌柜捶胸顿足。
“你既然知道粮价迟早会恢复正常,为何不提醒我?”
面对掌柜的训斥。
伙计满脸委屈。
“那时候,掌柜你已经购粮回来了!”
“我第二天又去抢粮了,你依旧没有提醒。”
“当时掌柜的离开的太早,小人还没到店。”
一番对话下来,掌柜顿时萎靡不已。
“是那个老伯预料的吗?”
“正是。”
“下一次见到他,想方设法留下。”
......
幽州,北疆。
日落西山,晚霞遍天。
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一处城头上。
连同城头上的那道身影,都被晚霞覆盖。
正是张辽。
张辽身负重任,镇守幽州北疆,征战乌桓。
如今北疆事了,张辽即将返回许都。
“师尊,徒儿没有给你丢脸!”
张辽手握着剑柄,眺望着远处的地平线。
记忆之中,他还记得当年拜师学艺的一幕幕。
那一年,北疆烽火连天。
胡人频频南下,劫掠汉域。
百姓生灵涂炭,为躲战火相继南下。
张辽目睹着这一切,有心无力。
直到一道身影的出现。
教会张辽武艺,教会张辽行军布阵。
“师尊说过,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
“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方可无愧于天地!”
师尊当初的遵遵教诲,时刻回荡在张辽耳边。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历历在目。
夕阳落下的场景,和张辽当年学艺的场景,如出一辙。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这些诗歌,张辽随口就能背诵。
此时此刻。
张辽的心性,已与以往不同,变得异常坚韧。
“师尊,你此刻身在何处?”
“徒儿还想再见你一面。”
张辽的情绪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师尊曾叮嘱过张辽,不得主动寻找他的踪迹。
无论日后是功成名就,还是战死沙场。
若是师徒无缘,便不会再相见。
倘若有缘,自然相见!
“可惜了奉先。”
“还有高顺。”
张辽感慨不已。
在吕布麾下效力的时候。
三人交流之下,发现三人竟然是同门师兄弟。
他们都有一个叫做太玄真人的师尊。
这也是为何三人一直能够并肩作战,互相信任的原因。
后来,徐州兵败。
吕布、高顺先后死去,张辽本想一了百了。
但之前三人有过约定。
无论如何,三人必须有一个人得活下去。
去见师尊!
哪怕是等到寿命尽头,都见不到师尊。
张辽抗下了这个重担。
投诚了曹操。
“将军,北疆事毕!”
这时候,一名传令兵匆匆奔上城头。
“丞相征召。”
“命将军立刻率军赶往南阳宛城。”
“商议南下荆州之策!”
这话一出。
张辽身上顿时爆发出一股昂然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