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猛地站起身,将手中酒樽狠狠地砸在地上,酒水四溅,碎片飞溅,惊得一旁侍奉的侍女瑟瑟发抖,低头不敢言语。
“义父!您就这么怕死吗?!”
吕布这一声怒吼,让整个大厅都为之一震。董卓脸上的肥肉颤抖了几下,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奉先,你这是何意?难道是在质疑我吗?”董卓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难道不是吗?!”吕布向前一步,逼视着董卓,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孙文台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您还不清楚吗?他如今兵强马壮,正是志得意满之时,怎么会突然向您这手下败将俯首称臣?这分明就是诈降之计,您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大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们从未见过吕布如此大胆,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顶撞董卓。
李儒和贾诩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都充满了担忧。李儒想要开口劝说,却被贾诩暗中拉住。贾诩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静观其变。
董卓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被吕布的话激怒了。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吕布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逆子!竟敢如此羞辱我!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报答?”吕布怒极反笑,“你让我为你冲锋陷阵,为你杀人放火,甚至不惜背负骂名,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养的一条狗吗?!”
“你!”董卓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吕布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你大胆!”
“大胆?”吕布冷笑着,一把扯开身上的衣袍,露出胸膛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我吕布这一身伤疤,哪一道不是为你董卓留下的?你如今却说我是狗?好!好得很!”
吕布猛地拔出腰间的宝剑,剑锋直指董卓,眼中满是决绝:“今日,我吕布就和你恩断义绝!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吕布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酒樽脱手而出,在铺着虎皮的地毯上滚了几圈,最后“咚”的一声撞上台阶才停下。众人皆是一惊,这可是吕布第一次当众违逆董卓。
“奉先,你这是作甚?!”董卓脸上的肥肉抖了抖,语气不悦。
吕布没有理会董卓,他几步跨到那传令的士兵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孙文台那老小子说了什么?!”
那士兵被吕布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乱蹬,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放肆!”董卓重重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酒菜都跳了起来,“奉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义父吗?!”
吕布这才松开那士兵,任他瘫软在地上,他转身面向董卓,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反而燃烧着熊熊怒火,“义父,这分明是孙文台的奸计!他若真愿降,怎会只派两个无名小将来?这分明是想借机试探我军虚实,您可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
“奉先说得有理!”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儒站了出来,他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丞相,孙文台狡诈多端,我们不得不防啊。”
董卓虽然鲁莽,但也并非愚笨之人,经吕布和李儒这么一说,他也冷静了下来,只是心中还是有些不甘,“难道就这么算了?他孙文台让我颜面扫地,我若不反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李儒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丞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李儒在董卓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董卓听完,顿时眉开眼笑,连声叫好,“妙!妙啊!就按文优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