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林凡：女人，我才是主角！
“赵楷，”
“我知道，”
“我也明白，”
赵风雅望着赵楷，泪水不知因何从眼中滑落，
她缓缓地，继续说道：“赵楷，或许在你看来，我光鲜亮丽，而你则是私生子，从小就被送出宫，享受着不平等的待遇，
可你知道嘛，我很羡慕你。”
“在离阳，乃至天下，
他们所有人都觉得，我深受父皇、母后宠溺，我可以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只是父皇、母后养在皇宫里，养在离阳王朝里，最尊贵的一只金丝雀。
一旦牵涉到某种利益，某些人，需要我作为牺牲品嫁出去的时候，那便是我的宿命。
之前是徐凤年，是父皇和太安城的那群人想绑住徐凤年，绑住徐枭的手脚，将北凉三十万铁骑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有了将我与徐凤年的赐婚，
徐枭找了个借口了，徐凤年拒绝了，
可下一个，又会是谁？”
“你们听说的，我赵风雅行事跋扈，娇蛮任性，
可你们知道我的命运从不被自己掌控吗？”
“我只是这离阳王朝最美，最尊贵的一件礼物，
将来，或随时，我都要准备着，被父皇，被母后，被那些大臣们，乃至太监们商量着，
他们商量着，将我送给某个需要拉拢的大人物手里，
这就是我未来的命运！”
说到这里，
赵风雅的娇躯再无一丝颤抖，
她直视着赵楷，继续说道：“赵楷，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你是自由的，
你可以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你还有个时时刻刻为你着想，为你出谋划策的师父韩貂寺，
不管他人怎么样，他是真的一直在全心全意的帮你。”
“而我，
我身边的人，
除了对我唯命是从的，就是兼顾着监视我，保护我的人，”
“我只是个被保护着的，一件高贵的礼物而已！”
“赵楷，”
“你知道嘛，
我曾经有过可能自由的机会，
可父皇和母后把那个机会给我斩断了！”
“那是我五岁生日那天，
一慈眉善目的老尼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生日宴上，
她说我天赋卓绝，天性与道法相契，若拜她为师，不出二十年，必将超凡入圣，”
“可这样的机会，被父皇和母后一口回绝，
他们说，我是离阳王朝皇室的女儿，不该去受修炼之苦，
他们说，这个老尼姑就是来骗我的，她不配教授我这样身份高贵的公主；
他们说…
她们说……”
话到这里，
赵楷颇为感同身受，一滴泪水缓缓划过脸颊，手中的长剑也随之低了几分，
“可他们说的，只是为了他们自己！”
赵风雅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带着近二十载以来，所有压抑在心中的怨念，愤怒地喊道：“他们一直在说，
他们一直在说，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他们一直在说，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直到他们决定让我嫁给徐凤年的时候，
直到父皇下旨赐婚徐凤年的时候，
他们还在说，
他们说，徐凤年如何如何的好，
他们说，我的未来该是如何如何的幸福……”
赵风雅的声音哽咽着，
慢慢变得嘶哑、低沉，“可他们不知道的是，
五岁时的我，清楚地记下了老尼姑说过的所有的话，
她说，她来自海外仙山，蓬莱；
她说，她是慈航静斋这一代的入世人；
她说，她会收我为徒……”
“仙山蓬莱，
隐世，慈航静斋，
五十年出一人，
一人便会惊艳天下的慈航静斋，
我本来将是下一个惊艳世间的慈航静斋的传人，
可现在，我却只是一件礼物，”
说道这里，
赵风雅凝望着赵楷，痴痴问道：“赵楷，你说这样的我，活着，或是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活着，也不过是等着被送出去，送给一个我不认识的，可能永远不会喜欢的人，
或许，那人会宠我爱我，
或许，那人会打我骂我凌辱我，
可我也不过是件礼物，是个工具而已。”
“很多人在看我的时候，
要么是羡慕嫉妒恨，要么是想利用我，或在我身上谋取些什么，
要么干脆就是怕我，怕我滥用自己现在掌握的权利伤他，害他，
可林凡不一样。”
“林凡他很特别，
从第一次相见时，他就没把我当成是公主，更没把我当成花瓶，当成礼物，
他能看懂我，看透我，
他敢不带一丝恭维的，说出那么直白的评语，
他愿意请我吃饭，而且是真正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来对待的。”
赵风雅说到这里，
美眸中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柔情，
“赵楷，我喜欢他，
我喜欢林凡，
虽然我们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可这没关系，
只要我喜欢就足够了。”
“我可以为他去死，
现在，未来，都可以，
我赵风雅决定的事，
就一定，永远都不会改变。”
“赵楷，
现在，你可以出剑了，”
“杀了我，
现在我死了，我便不用再变成那个被无限妆点的礼物，
我可以将我自己的全部，都化作对他的喜欢，对他的爱，
即便这爱很浅薄，
即便这爱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即便这爱是如此的短暂，
但我请你，
在我死后，放他走，
这是我赵风雅，唯一的遗愿，”
“皇兄，可以吗？”
最后这一句，
赵风雅的声音很轻，很柔，
这份期待，这份浓郁的情谊，
还有那一句，从未有人对赵楷喊过的“皇兄”，令赵楷执剑的手为之微颤，
他望着眼前楚楚可怜的赵风雅，有些哽咽道：“可……”
“以”字刚要吐出，
赵楷猛地眼神一凝，
脸色瞬间阴沉，阴冷的声音自他口中发出，“赵风雅，你很会演戏啊！”
“看来，宫中那一套权谋之术，你学的很好，
至少，你这温情戏演的不错，若换了一个人，或许我真的会当真，
可你赵风雅，骗不了我！”
“今日，我便送你和林凡一起去死！”
话音落，
赵楷手中长剑举起，直奔赵风雅心脏刺去，
就在此时，
一个好似随意，又好似慵懒的声音响起，
“女人，你的话我可都听到了，你真的做好了为我付出一切的打算了吗？”
林凡不知何时已站起身，
他左臂一把将赵风雅揽在了怀中，
暴露着森白指骨的右手紧紧抓住了赵楷的长剑，
他目光望着怀里的赵风雅，带着些许霸气的口吻继续说道：“还有啊，身为女人，你就该乖乖地躲在我的身后，
从现在起，你的命已经不完全属于你自己了，明白吗？”
“我，我明白了。”
赵风雅满面嫣红，晶莹欲滴的美眸凝望着林凡的脸，满满的柔情，却又羞涩的想要逃避地快速闭上了眼睛。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又这么可爱呢？”
林凡轻叹了一声，抬头望向了赵楷，
“林凡，你死定了！”
此时赵楷一手握剑，另一只手已经开始调动符将红甲，
“赵楷，你败了。”
林凡一手抓着剑，一手缓缓将赵风雅放下，
现在的他，
周身伤势看上去很重，
可林凡只是感觉极其疼痛，带着些许麻木，还有一丝时时刻刻都在恢复的痒，
他的体力，
在赵风雅与赵楷对话的过程中，已恢复了大半，
现在的他，已全然不惧赵楷，
哪怕再加上一两具符将红甲也是一样。
当然，
林凡可不会给赵楷调动符将红甲的时间。
他保证自身能挡住赵风雅的情况下，
右手猛的松开长剑，
任凭那长剑刺来，
他的右手似以伤换伤般拍向赵楷，
待长剑刺穿他的肩胛时，
他的手已按在了赵楷的胸口，
“人神俱灭！”
本来说“爆”会简单些，林凡不知为何嘴里竟不自觉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顷刻间，
“轰”的一声巨响，
大片的鲜血、碎肉飞溅开来，
“林凡！”
赵风雅不由得哀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