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垣没有任何反应，仍然在看书喝茶。
等不良帅临近了，华垣这才开口：
“坐，尝尝我亲手种的茶！”
不良帅盘腿坐下，透过面具的眼光，如鹰隼般锐利。
他直视着华垣，缓慢开口：
“本帅没有见过你，你是何人？”
“大帅毕生都在为大唐奔走劳累，不认识我这个无名小卒很正常。”华垣笑着开口，伸手指向茶杯：
“请！”
不良帅没有任何动作。
他直视华垣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这个人。
然而，无论他怎么看，对方的眼神都是如此清澈而自信。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不良帅问道。
“谁？”华垣眨眼。
“这世上，知道本帅喝过尿的人，只有他一个。”不良帅道。
华垣想了想，恍然大悟：
“哦，你是说李淳风啊，他不是死了吗？”
不良帅眼神阴沉下来：
“所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就是个路过的。”华垣双手一摊。
“路过？”不良帅眼中带着疑惑。
活了三百年，习惯掌控全局，这世上已经很少有让他感到疑惑的事了。
华垣点点头，笑着开口：
“没错，对这个世界来说，我就是个过客！”
不良帅瞳孔一缩。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空气突然凝滞了几秒，不良帅缓缓坐直身体，双手合礼：
“阁下莫非来自天外？”
华垣笑了。
果然，能活三百年的人，知道的就是不少。
华垣哈哈一笑：
“我不是来自天外，我就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只是因缘巧合来到了这个世界，但我们有着共同的祖先。”
不良帅沉默。
华垣给不良帅倒了一杯茶，问道：
“你刚才说天外，莫非你见过天外之人？”
不良帅沉吟半晌，点头道：
“也不算是见过，那是太宗时期，我和李淳风一起算卦的时候，发现天外有一光点落入昆仑山，我们两个前去查探，现场什么都没有。”
顿了顿，不良帅又道：
“但留下了很明显的痕迹，有雷劈火烧的现象。”
华垣补充道：
“后来你们为了寻找那天外之物，请示太宗皇帝，请他下令发兵西域，一直打到天山，把整个昆仑山揽入大唐版图。”
不良帅目光一凝：
“你如何得知？”
太宗皇帝发兵西域，很多人都觉得是为了覆灭突厥，开疆拓土。
但这是明面上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昆仑山里有来自天外的神秘之物。
大唐领土最强盛之时，达到了惊人的1200多万平方公里。
这么大的领土，实际上皇帝并不看中那些莽荒之地。
但为了寻找那天外之物，只能把领土先打下来。
主要是为了防止外族得到那天外之物，对大唐造成威胁。
这也是不良人的使命之一。
华垣喝了杯茶，缓缓开口：
“我知道那东西在哪。”
砰！
不良帅眼前的茶杯猛地裂开，一股看不见的气浪往四周扩散。
华垣气定神闲，又取了一个新的茶杯放在不良帅面前。
他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大帅能活三百年，也不是因为什么长生丹。”
“而是你们在那天外之物陨落之地找到了一些不明液体。”
“这些液体经过李淳风的研究，得知有长寿之效。”
“李淳风便将其练成了丹药。”
“但人服用下去之后，会立刻毙命。”
“根本原因是人体承受不了那丹药的狂暴能量。”
“但是大帅体质特殊，且作为大唐武力最高之人，大帅的身体能承受旁人所不能承受之痛，于是你亲自向太宗皇帝请命服下长生丹。”
“太宗皇帝应允，你服下之后，果真得了不死之躯，但药力还是太霸道了，即便强悍如你，也受到了蚀骨锥心般的痛苦。”
“最终，你全身血肉腐烂，面容尽毁。”
华垣说完之后，空气再度陷入凝滞。
不良帅死死盯着华垣看了一会儿，最终取下面具，露出骷髅一般的面容。
不良帅看着华垣，沉声道：
“这些事只有大唐历任皇帝和我知道，你是如何得知？”
华垣道：
“这个世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顿了顿，华垣又道：
“我还可以帮你把容貌恢复，修复你身上腐烂的血肉。”
轰隆！
不良帅猛地站起身来，眼睛死死盯着华垣：
“你说的话，当真？”
“我的话，真的不能再真！”华垣点头。
这一次，不良帅主动给华垣倒茶，缓缓开口：
“先生，我欲重建大唐，您如何看？”
这一次，不良帅换了称呼，直接称‘先生’。
能让不良帅适用尊称，可见华垣的不凡。
华垣摇头：
“大唐的覆灭已成定数，重建不了了。”
不良帅动作一滞，问道：
“为何？有本帅相助，再有先生无所不知的能力，我们何愁大事不成？”
华垣看着不良帅的眼睛，认真道：
“大唐已经失去了民心基础，若强行复辟，最终也只会遭到更严重的反噬，即便成功复辟，终究是昙花一现而已。”
不良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