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易中海当众指责,周围的人纷纷朝这边看来。
七车间的老师父们故意往后退了几步,以免被牵扯进去成为讨论的对象。
王朝栋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面对易中海这位八级钳工的质问,就算他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无法解释。
“是我让王主任叫郝建军过来观摩的,易师傅,您有什么疑问吗?”
杨厂长反唇相讥,并未给易中海留任何情面。
“刚才我不是给你机会了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你说你们一车间的钳工都很忙,任务重。
所以我才让其他车间的主任,带一些得意的钳工过来。
现在你又跳出来说三道四,你到底想怎么样?”
跟着易中海一起过来的几个徒弟,心里都明白了。
原来自家师傅是这种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刚才他还不是这么说的,差一点我们就信以为真了。
原来是我们师傅,主动取消了我们提升的机会。
被杨厂长当众驳了面子,易中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发现自己的几个徒弟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显然他们都把杨厂长刚才那一通话听得清清楚楚,弄得他里子面子全无。
“郝建军,过来一下!”周维生突然朝郝建军招手示意,郝建军只得快步上前。
在场的人都不傻,尤其是大领导自不必提。
跟大领导一起来的这个人,明显不是寻常之辈。
昨天还有人看见,杨厂长是从这家伙的吉普车上下来的。
“老领导,这小子就是我先前跟您提过的,郝安世的儿子,也是他家唯一的血脉呢!”
周镇南对着身边的大领导说道。
“的确像,跟他爸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大领导此刻化身长辈,一手有力地搭在郝建军肩头,轻轻捏了几下。
“瞧这身体素质不错,不过看着偏瘦,跟你爸一样呢!”
“领导,您认识我父亲吗?”
“其实我刚来这里不久,我亲生父亲一面都没见过,连张照片都没留下。”
“你爸和我,都是这位老领导的手下呢!”
周镇南也重重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确实够结实,毕竟干的是钳工的活儿。”
这时杨厂长也走过来,手中拿着郝建军的个人档案,递给大领导。
大领导打开档案,才看了几行便连连摇头。
最后看到父母一栏空白,双眼泛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孩子,实话告诉你,我现在也不知道你的父母是否还在世,在何处。
但我相信他们一定还活着,你要相信奇迹!”
“我记住了。”郝建军认真地点点头。
“周叔,这么称呼您没问题吧?那今天这是要做些什么呢?”
“没错没错,以后就叫我周叔吧!”周镇南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爽朗地笑了起来。
“我已经让小白给你传话了,这丫头是不是给忘记了?
你有空到我家来坐坐,就当作串门亲戚好了!”
“没错,不能偏心。你那儿也得去一趟,我给你介绍我媳妇认识。”
大领导也跟着打趣,而一旁的杨厂长显得有些尴尬。
“老领导,本来给您挑了两位擅长做川菜的厨师。
结果其中一个出了岔子,现在只剩下一个刚从机械厂调来的南师傅。
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只怕会让您不满意呢!”
“杨厂长说的南师傅该不会是南易师傅吧?”郝建军接过了话题。
“如果真是他,那肯定比傻柱要专业多了。
听说南师傅家祖上是末代御厨,只不过他家里……情况不太好。
至于您刚才提到的那个傻柱,做人品行都不端正。
还能指望他做出让人吃得安心的菜肴吗?其身不正,焉能正人?”
“好得很,这句话’自身不端正,如何端正别人’实在是说到点上了!”
大领导豪爽地大笑出声,“小杨,下次就让这位南师傅试一试,我信任建军的眼光。
那个叫啥傻柱的,一听名字就知道不靠谱,千万不能让他来。
如果他敢来,我直接用巴掌抽你,你信不信?”
杨厂长满心感激地瞥了一眼郝建军,这小子真是自己的幸运之星啊!
原本处理掉了傻柱,他还有些担忧这南易可能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反倒是给自己添麻烦。
现在听到大领导这样说,他心里就像吃了秤砣一样坚定。
这个易中海真是不懂事,连一个小孩都不如,还拿老太太的事来威胁自己,算哪门子事?
“你们刚才提到的那个傻柱,是不是第一食堂的主厨?”周镇南忽然插了一句。
“说起这事儿,小白昨晚回家满脸不悦。
我旁敲侧击了好半天,才知道她昨天中午在轧钢厂闯祸了。
刚才我又找到她,她说昨晚你们院子里的大爷,要当着四合院所有人的面质问我,是否有这回事?”
“唉,都已经过去啦,要不是街道办事处的王阿姨、王主任全力支持。
昨晚的事,肯定过不去。”郝建军委屈巴巴地说。
“谁叫我名义上,成了个孤儿呢?
一大爷他们又偏袒了几十年,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只能怒不敢言。
前天晚上,还强迫我们一家人为另一家人捐款,我又能有多少钱呢?
而且我还受伤了,那些大爷们把道德绑架玩得贼溜。
吃得盐比我走过的路都多,我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呢?
还好我们院子的三大爷阎埠贵,为我们这些孤儿抵挡住了所有指责。
这才算是度过了这场危机。”
他一口气讲述了两天晚上的两次全院大会的情况。
听得大领导和周镇南,直想去四合院找那几位大爷理论一番。
“你只要记住,你爸妈都不是普通人,谁也别想欺负他们的后代。”
大领导气得肺都快炸了,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公开搞斗争?
道德败坏的人活得逍遥自在,还能当上院大爷?还想搞一言堂?
真是活久了,什么稀奇事都能见到!
“领导,那批特种零件带过来了。”
一位机要秘书走过来,身后的人手里提着一只箱子。
打开一看,里面整齐摆放着几排各式各样的零件。
上面还印着洋码子,看起来不像英文,更像是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