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宫后殿石室的入口位于花园假山之内,只有知晓开口机关,才能打开地道入口。
地道内埋伏有诸多机关暗器,曲曲折折,盘旋而下,盘旋向下,有时豁然开朗,现出一个巨大的石窟,可见地道是依着山腹中天然的洞穴而开成。
苏青在童姥的带领下一路前行,这些地道、石窟建构宏伟,少说也是数十年之功,且耗费人力物力极巨,绝非灵鹫宫中这些婆婆姊姊们所能为,可见百多年前,这里也曾经有一个恢宏无比的门派。
走进石室,只见四壁岩石打磨光滑,石壁上刻满了无数径长尺许的圆圈,每个圈中都刻了各种各样的图形,有的是人像,有的是兽形,有的是残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记号和线条,圆圈旁注着“甲一”、“甲二”、“子一”、“子二”等数字,圆圈之数若不逾千,至少也有八九百个,一时间根本看不周全。
童姥道:“我们从甲一开始看。”
苏青点头称是,端详编号“甲一”的圆圈。
苏青一看之下,便认出圈中所绘,是天山折梅手第一招的起手式,道:“这是‘天山折梅手’。”
“不错。”
童姥点了点头。
再看甲二时,果真是天山折梅手的第二招,依次看下去,天山折梅手图解完后,便是天山六阳掌的图解,各种歌诀奥秘,尽皆在圆圈之中。
石壁上天山六阳掌之后的武功招数,苏青不曾从抽奖系统那里得到。
他运起真气,只学得数招,身子便轻飘飘地凌虚欲起,但似乎什么地方差了一点,以致没法离地。
苏青又往后看去,浏览了一遍之后,再度运起真气,这一次他很轻松的飘飘而起,如冯虚御风,仙人临凡。
童姥眼底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
当年师父得到这一处宫殿遗址之后,发现这些武学,也曾带着他们钻研过。
当时候师父逍遥子仔细叮嘱,若是内功修为不到家,切勿修行这些武学,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
可苏青只不过看了一眼,便能看出其中妙处,并且入门,这一份武学天赋简直惊人,怨不得师兄会在人生的最后将复仇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童姥看着入神的苏青,悄然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青便修习这石室当中的武学,至于童姥教导他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苏青也装模作样,入门后便不再修炼,将全部心神都放在石室内的武学上。
这些武学每一门都是不弱于天山折梅手与天山六阳掌的绝顶神功。
时间就在苏青的修炼之中缓缓流逝。
童姥也渐渐迎来自己的虚弱期限。
这一日,童姥感受到自身功力全部消散,不由叹了口气。
但很快她又笑了起来,有苏青在,她倒是很想知道李秋水来这之后会是什么想法。
轰——
童姥错愕的看向后花园的位置。
“这是........”
“天人气机!”
后花园石室内,苏青盘膝而坐,周身云雾缭绕,宛若谪仙。
这并非云雾,而是苏青的真元。
他在得到无崖子的七十年北冥真元后,就已经窥探到炼神返虚的境界。
这段时间内,又参悟这石室内的武学,到了今日,终于厚积薄发,成功踏入炼神返虚之境。
在系统划分中,天下武学就只有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与炼虚合道四个境界。
踏足炼神返虚,已足以堪称天下顶尖。
“这一趟果然没有白来。”
苏青起身,出了石室,童姥已经在外面等候。
“你竟然已经踏入天人之境!”
苏青知晓后天、先天、宗师、天人是童姥等人对武功的划分。
天人之境,取天人合一之境,是传说当中的境界。
如那少林寺的扫地僧,大概率便是天人之境。
“侥幸,多亏了师伯允许我观看这石室武学。”
童姥啧啧称叹,她武道修为不弱,可不知是因为当初走火入魔的后遗症还是因为什么,她在三十年前便已经触摸到天人的门槛,但足足三十年,她始终无法跨越那一道门槛。
“你,很不错。”
“从今日起,你便是这灵鹫宫之主。”
“我如今修为已经没了,需要从头开始,这段时间就要靠你了。”
“师伯安心恢复,我保证师伯不会有一丁点的事情。”
童姥点了点头,命令佘婆婆、符敏仪、石嫂率领九天九部婢女认了苏青为主,随后安心待在密室之中闭关,安心恢复功力。
童姥既然有了苏青护卫,自然不会如原著之中那样谨慎小心。
这也导致李秋水没有如原著那样试探,就确认童姥到了功力衰退的虚弱期。
这一日,苏青正在灵鹫宫内盘膝修炼,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梅兰竹菊四剑侍的娇叱之声。
他缓缓睁开双眸,一道紫电闪过。
“佘婆婆,让她进来吧,不必让九天九部有伤亡。”
苏青说话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入灵鹫宫外的佘婆婆等人耳中。
佘婆婆等人让开道路,冷眼盯着李秋水。
李秋水则是眼底划过一抹奇异之色。
这灵鹫宫内向来只有童姥与一众侍女,何时有了男人。
莫非.....
李秋水白衣飘飘,倏忽而至殿内。
只见苏青高坐于宫主宝座之上,目光开阖间竟隐隐有一股威慑天下的霸气。
此人是谁?
李秋水已经收起心中的小觑,但嘴上依旧是不饶人。
“你是谁?”
“长得倒还不错,莫非是大师姐的姘头?”
“咯咯咯~~~”
“大师姐,你若是不出来,师妹万一失手将你这姘头打死了,你岂不是要很伤心?”
“废话太多了,师叔。”
苏青缓缓起身,锦衣长袍,身躯笔挺,一股莫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让李秋水浑身绷紧。
她看到了苏青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惊呼道:“无崖子怎么了?你到底是谁?”
“无崖子乃是家师。”
“我常听闻师叔对师父情深意重,师父生前又对当初逆徒丁春秋与师叔之事耿耿于怀。”
“我已送丁春秋下去伺候师父,今日便送师叔一程,也让师叔下去好好陪伴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