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朽的......”丁威廉死死盯着自己被洞穿的身体幽幽道。
...
距离那场意外已经过去了三天,龚子秋依然没有办法从派俊伟的死当中走出来。
警方后来调查的现场,派俊伟应该早已经死了,但死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给他发短信,短信内容:“子秋快逃......”
“傻瓜,这种杂鱼怎么能伤得了我,”龚子秋点着烟淡淡道,“伟哥你也不留个银行卡秘密什么的,不过没关系,你妈以后也是我妈。”
昨天派俊伟的妈妈来过了,是一名耳朵失聪的中年妇女。
警方费了很大的力气和她解释派俊伟去世的事实,但龚子秋却在纸上告诉他派俊伟其实出国工作了。
他不知道到派俊伟妈妈相信没有,总之她拿着那张银行卡回家了。
“组长,我们都听说了。”凯亚的电话打进来。
“小事,不过我那张工资卡记得每个月要准时打款哈。”龚子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提醒道。
“放心,”凯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最后只能留下一句,“节哀。”、
电话刚放下,警局那么又打进来。
是关于派俊伟遗体火化的事宜,本来这个事情应该由伟哥的亲人出面。
但老人那个情况,警官也很理解,转而交给龚子秋来办。
来到火葬场,面对派俊伟早已经无法辨认的遗体,龚子秋忍不住流下泪来。
人其实不担心分离,却害怕没有好好道别。
回想起两人相约的点点滴滴,一起游戏,然后在同一个城市生活,而且明明还约好要喝第一顿酒......
关于葬礼,龚子秋其实通知过那位小慧小姐,但她好像对派俊伟的死完全没有在意,很快挂断了电话,也再没有出现。
也许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么浅薄。
我曾经想和你到天长地久,但也不过是偶然牵手......
“铃铃铃!”
今天的电话额外地多。
“喂,子秋么?”
“嗯,刻晴。”
“今天下午有空么,我爸妈想见见你。”刻晴小声问道。
“好的,我有空。”龚子秋淡淡的说。
为了处理派俊伟的事,他请了几天的假。
“怎么?”刻晴明显听出语气有些不对,“遇上什么事了么?”
“没有。”龚子秋没有随便撕开伤口给人看的习惯。
“那我发地址过去,记得别迟到哦。”刻晴提醒道。
“放心。”
说是见面,实则考核。
虽然是假男朋友,但我也必须假得专业一些。
考虑到刻晴那高得吓人的背景,这第一次见面礼估计送什么都显得LOW,所以龚子秋干脆在热带特产店买了一点高档水果,至少没空着手难看。
“小伙子来啦。”开门的是一位长相和蔼的妇女,看来应该是刻晴家的阿姨。
“来啦来啦......”龚子秋点了点头,还好这时候刻晴马上过来缓解了尴尬。
“你来啦!”刻晴嫣然一笑,接过水果。
“来就来,还这么客气,坐。”一个气质雍容的中年贵妇忽然走过来说。
“谢谢阿姨。”
这位一看就是这家的女主人,龚子秋赶紧热情的打招呼道。
“小伙子怎么称呼?”
“龚子秋,阿姨。”
“名字颇有秋意的,家里也是书香世家吧?”
“谈不上书香世家,不过我爸爸教过几年书。”龚子秋诚实道。
刻晴安静地坐在她母亲身边听着,不时微微一笑。
不知道什么,这个场面让龚子秋忍不住想起派俊伟。
如果他去史莱姆家提亲,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呢......
死亡真是一种很残忍的隔绝啊,不知道死去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像是被关在了一个小盒子里,永远都不能出来......
龚子秋神游万千,耳边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子秋啊,你是什么职业?”
“我奶骑啊。”龚子秋自然答道。
“???”刻晴和她妈妈俩人面面相觑。
“啊不,你看我说什么呢?”龚子秋脸一红,“我现在是一名室内设计师,和刻晴她们有一个合作项目。”
“哦,我知道了,就是魔都那个主题公园吧。”刻晴妈妈自然道。
“马上就有饭吃咯。”厨房里面忽然传出来声音,原来是刻晴她爹在里面掌厨。
“都让你快点快点,你看客人都来了还没开饭,”刻晴妈妈抱怨道,“走开走开,毛手毛脚的,你去陪陪,我来快一点。”
刻晴妈妈抢过围裙,刻晴她爹这时候走了出来。
好家伙,刚才只是门口小怪,这才是BOSS正主。
龚子秋定了定神,准备使出浑身解数来应付。
“小伙子会下棋么?”刻晴她爹擦了擦手问道。
“会一点。”龚子秋谦虚道。
“去拿爸爸那副象棋过来。”
“好!”刻晴轻快地跑出去,不一会便拿过来棋盘放到桌上,双手托腮看着他们俩。
“去去去,帮帮你妈去,在这坐着干啥?”刻晴她爹赶人道。
“做饭我又不会......”刻晴嘟囔道。
“不会就学,哪有人天生就会的,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刻晴她爹拿出一家之主的气势,刻晴只能一脸不满地钻进厨房。
好家伙,这下要单刷BOSS了。
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
眼看小棉袄要让面前这头猪拱了,滋味肯定不好受,不知道憋着什么大招呢。
龚子秋暗暗咽了口口水,让刻晴她爹先手。
一上来刻晴她爹先动的是左边的兵。
这是什么开局?
龚子秋挠了挠头。
“不可能这么简单,一定另有玄机,”龚子秋暗暗想,“左边动兵,意味攻左,攻左攻左,那便是工作!”
卧槽!这下棋是虚,问我工作才是实啊!
但自己那工作又不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肥差,要是强行应下岂不是丢大人。
龚子秋脸上一红,将左边的炮移开,意为没有好工作之意。
刻晴她爹脸上一沉,明显马上会意。
只见他忽然把炮架到了龚子秋的象前,一副蓄势待发之意。
不好!
龚子秋暗暗心惊。
“这是要取我对象啊!”龚子秋瞬间明白这次对局可能要糟,赶紧把马移出来护住象,意为无所谓,我妈妈会出手。
刻晴她爹显然会意,淡淡说道:“你们年轻人现在压力比我们那时候大,家里帮衬一下确实也属平常。”
龚子秋点头如捣蒜,而刻晴她爹心情大好,大手一挥,直接喂了他一个兵。
但就在他以为万事大吉之时,战局又开始急转直下。
刻晴她爹直接在空出来的位置出车,他的意思岂不是问有没有车?
龚子秋羞涩地把自己的车喂了过去,自己那辆二手丰田就不要丢人现眼了吧。
只见刻晴她爹眉头一皱,显然很不满意,再次拿出炮对准龚子秋的象。
惨了惨了,这下要输。
龚子秋没有办法,急中生智直接移动炮护住象。
但他这手落子无意,刻晴她爹却会者有心,猛地一拍棋盘,拔地而起。
“你小子竟然还敢打我们家.......的炮?”刻晴她爹怒目道。
这......
龚子秋没想到竟然被误会了。
但刻晴她爹明显没有死心,本来无力瘫倒在椅子上的身躯又直了起来,小声问:“我不明白,你小子到底有哪里好的,能让我家宝贝女儿和你.......”
完了,这会估计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龚子秋笑了笑,索性把这个比装到底。
只见他站了起来,拿起一枚棋子,轻轻的放在棋盘中间。
棋子上刻着大大汉字,写着一个
“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