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任家镇。
任九川拎着两条肥鱼往义庄走。
迎面撞见一个胖子车夫。
只见他驾着马车,往七条巷的方向去。
任九川不认得车夫,只是觉得眼熟。
倒是认得马车里的男人。
潭百黄!
任家镇有钱有地位的大老板。
生意上跟任家有所交集。
关系一般,甚至有些交恶。
前几天陪任婷婷插花的时候,就听任婷婷说过。
谭百黄在任家药铺对面也开了一家新药铺。
明显是要跟任家抢生意。
这谭百黄怕是见任发去了省城发展。
就想借机蚕食任家在任家镇的生意。
任婷婷对此忧心忡忡。
好在任九川出了几个点子。
把谭百黄的药铺压得抬不起头。
没想到冤家路窄,今儿在这里遇上。
任九川就听谭百黄跟车夫在聊天。
“小张,你记住了,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到哪儿去了。”
车夫张大胆应声附和,“这点您放心,我张大胆又不是傻子,您吩咐一次我会记住的。我办事,你放心。”
谭百黄点点头。
“你是知道的,我有钱有地位,眼瞅着快要竞选新镇长了。”
“这种事让人家知道了,对我的名誉会有很大的影响。”
“是啊,影响很大。”张大胆很是认同,不过张大胆不明白。
“谭老爷,我真不明白,像您这么有钱有地位,要什么女人说一声就行了。干嘛要那么辛苦呢?”
谭百黄冷笑道:“就因为我有钱有势,才不能跟普通人一样明目张胆。”
“再说,家花哪有野花香啊!”
张大胆听完会心一笑,“说得对啊!这句话我同意。”
任九川听得清楚。
原来谭百黄是要去偷啊!
再看那车夫。
任九川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看着那么眼熟。
这不是我们的绿帽车夫张大胆吗?
张大胆现在还不知道,谭百黄要去找的就是他老婆。
还在那里认同个球呢。
任九川想了想。
谭百黄不仅要蚕食任家生意,还准备竞选新镇长。
药铺的事情虽然压下去了。
但避免不了谭百黄这种没有底线的人出阴招。
毕竟,这家伙可是为了除掉张大胆,机关算尽,连茅山道长都请了去。
谁能保证他不对任婷婷下黑手?!
对任家来说,谭百黄显然是个祸害隐患。
必须得尽早拔除,方能让人安心。
眼前正是一个好机会。
任九川拎着肥鱼跟了上去。
······
“老板,来一碗豆腐脑。”
“好嘞,要甜的,还是咸的。”
任九川想了想,今天索性尝一尝甜的。
一旁的张大胆看了任九川一眼。
心里倍儿纳闷。
这是哪家的少爷,竟然来这里吃豆腐脑。
手里还拎着两条大肥鱼,瞧着都好吃。
他什么时候才能过上这么逍遥的日子啊。
任九川一边吃豆腐脑,一边等老板讲故事。
果不其然。
老板真就支开了老婆,给任九川几个讲了他自己的故事。
马车夫在外面跑,他老婆在家里跑。
就很能跑。
听得张大胆心里直犯嘀咕。
最近他老婆不仅买了新衣裳,还时时有钱花。
这很不对劲。
张大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赶忙就往家里跑。
任九川付了豆腐脑钱,也跟了上去。
果真撞见了谭百黄在张大胆家跟他老婆做头发。
只可惜,张大胆慢了一步,被谭百黄给跑了。
只留下一支旧鞋在现场。
张大胆嘴笨人傻,三言两语就被老婆给糊弄过去。
看得任九川直摇头。
就这都能圆过去?
张大胆实在是人穷志短。
惹不起老婆啊!
任九川拦住张大胆,说他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
张大胆着急接谭百黄,又有心事在,根本听不进去。
任九川就说,“你要是有难处,就到义庄来找我。”
张大胆有些不明白了。
这富家少爷住在义庄?
或者说,义庄已经这么富有了?穿的都是好绸缎?
顾不得多想,张大胆就跑了。
任九川回到义庄。
吩咐丫鬟去把河鱼做了。
然后到祖师祠堂,将水鬼从镇魔镜中摄出,封在九叔早就准备好的酒坛中。
让秋生存进之前收拾好的房间。
就在祖师像的旁边。
等九叔回来,再将其兑换阎浮,换取奖励。
看着只有一只酒坛的房间。
任九川不禁感慨,他记得九叔未来会有一个房间,三面全是酒坛。
那得多少阴德、奖励啊!
不过,不是所有的游魂野鬼都可以兑换阎浮。
有的游魂野鬼只是游荡人间,没有作恶害人,一般都是先封起来,等时机超度,换取阴德。
这种情况自然没有阎浮的额外奖励。
······
谭府。
谭百黄心有余悸,越琢磨越不对劲。
他担心自己的事情被张大胆知道。
张大胆毕竟年轻,血气方刚,还懂得一点儿功夫。
要是被他追问出来,难免不会狗急跳墙,坏了谭百黄的好事名声。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谭百黄找来替他牵线搭桥的龟公。
张大胆的老婆就是龟公给撮合的。
跟西门庆讨好的王婆一个性质。
两人一合计,决定找个茅山道士解决掉张大胆。
那茅山道士名叫钱开。
见钱眼开!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其实就是一个茅山弃徒。
学了一点儿茅山术皮毛。
因为心术不正被逐出师门。
自此靠着茅山名头招摇撞骗,为虎作伥。
张大胆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身陷囹圄、危在旦夕。
还傻傻地替谭百黄驾马行车。
真是小人物的心酸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