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桑桑在听潮亭看书。
苏辰系统领悟进度全体涨了百分之一。
这是一个骇人听闻的跨度，要知道现在苏辰进度条已经干到了三万多条。
也就是说，这样的来一百次，苏辰各科满分，原地升天。
不过根据苏辰时候向徐凤年打听的情况，他真这么干，走不出听潮亭。
听潮亭是雪中界气运根脉之一，理论上不可能轻易被撼动。
但是就刚刚那么一会儿，北凉气运跌落到了三年前，离阳王朝的气运也被削了一年。
这原本没什么，气运原本就是此消彼长。
但问题是，找不到被削气运的去处，这就是大问题了。
邓太阿守天门是为了人间规矩。
而王仙芝守天门则是为了人间气运不被夺走。
因为夺走一分少一分，到了一定的地步江湖没落，朝廷分崩离析，人间再无宁日。
这一次便是这种情况，气运不是被分走了，而是被夺走了。
这就不仅仅是北离的问题了，而是整个雪中界的问题。
这意味着苏辰如果想让桑桑在听潮阁夺气运补领悟进度，就要与整个雪中界为敌。
而他此次的目的是为了联盟北凉，不是树敌满江湖。
苏辰也不是没想过放弃结盟，大秦直接发兵，强行灭了雪中界。
这样一来就没人能阻止了。
可事实根本不可行，因为雪中界被灭，也就意味着气运消亡。
那个时候的听潮亭也仅仅只是一栋楼而已了，他什么也得不到。
苏辰想着想着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楼顶。
“我怎么就忘了一个人呢？”
“要不问问李义山？”
李义山,出身寒微，被世人称为阴才，善于毒计。
临死前给徐凤年留下十三计连环计，算尽天下事。
说不定能给出完全不一样的解决思路。
苏辰说做就做，直接登楼求见。
李义山得知苏辰求见，也是有些意外，因为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一见的，至少现在没有。
不过李义山还是放了苏辰上楼，他很好奇苏辰找他的目的。
苏辰登上八楼，再次见到了李义山。
形如槁木的枯瘦老人，长发散乱，面前摆着一副棋盘，棋盘上黑白两龙牙呲交错厮杀惨烈。
这就是雪中乱世春秋国战里那个叫人胆寒的“阴谋毒士”。
李义山抬头看了一眼苏辰，开口道：“不知面前站的是秦国的世子殿下赢辰，还是凤年的结拜兄弟苏辰小友？”
苏辰眨了眨眼，道：“赢辰如何？苏辰又如何？”
“若是赢辰，李某当起身参拜恭迎，以不失我北凉礼节。”
“若是苏辰……”李义山伸出手，露出枯瘦的手臂，对着面前的蒲团，“那么请！”
苏辰点头，拱手道：“后生苏辰，冒昧了。”
苏辰来到李义山面前，盘腿坐下。
他的修炼有两个问题，一个是身体上的，一个是领悟上的，他向李义山请教的是领悟上的问题。
苏辰讲了一个故事，故事中万蛇竞游，争相化龙，结果发生意外纠缠到一块儿化成死结，并且彻底阻断了化龙的路，请问如何解决？
苏辰说完明确告知，这是他所遇到的修炼问题。
李义山听完久久不言，沉默良久抬头道：“向瘸子学步，问瞎子指路，请教我这个不会武功的老家伙武学问题。”
“可见已经问遍了所有该问的人，试遍了所有能试的法。”
苏辰没有接话，算是默认。
秦解决不了的事情很少，而他的问题便是其中之一。
朝里朝外，江湖名家，三流九教，九州界内此题无解。
李义山继续道：“其实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它有解无解，都是无解。既然如此，何不试试最笨的办法。”
“什么意思？”苏辰皱眉道。
李义山伸手搅混了棋盘，而后抬手一枚一枚将黑白两子区分开来：“棋局有千万，无论有多复杂，最终将他们收回盒子里还是得一枚一枚的捡。
而线缠到一起变成了网，它终究还是一根根的线，既然一个人里不清楚，那就叫更多的人来里。”
李义山抬头看向苏辰道：“一根线，一个人。”
“一辈子……”苏辰喃喃道。
要解开就要彻底领悟，这本身就是天才。
就算是天才，一个人一生又能有几次彻底领悟，这意味着解线的人再也没办法走出自己的路。
李义山不愧是毒士，他若依此计，秦一代江湖人才要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