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老鼠从下水道里出来，代表着离死不远了！
2000年的第一天。
李响跟安欣在警局熬了个通宵。
送走了唐启强三兄妹后，他们立刻去审问起了唐小龙和唐小虎那帮人。
李响本来是准备关这些人十天半月。
但对于这种事，这帮小混混明显很有经验。
一口咬死是高启强先动的手。
不过对付唐小龙和唐小虎这种小混混，李响可是有经验的很。
稍微施加点压力，用上囚徒效应后，很快就有人张了嘴，承认是唐小虎先动的手。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打架斗殴一般都是5天以上，15天以下的行政拘留。
李响想都没想，直接大手一挥，批了唐小龙和唐小虎十五天免费饭菜。
其他参与的人则是5到10天不等。
而且这还不算完。
李响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这唐小龙和唐小虎。
从‘清洁费’入手。
在2000年，收保护费是一种常态，警嚓看到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算打掉了一波。
很快就会有另一拨人上来，说不定在抢场子的时候，还会闹出些麻烦事。
如果死个人，那就糟糕了。
说不定打掉之前那拨人的警嚓，还有可能受到处分。
而且能收保护费的这些地痞无赖，多半都有点门路，靠山谈不上，但也有能送礼的人。
这也是在剧里唐小龙和唐小虎为什么那么惧怕安欣的原因。
普通警嚓他们不在乎，但安欣背后可是有着安局和孟局，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他俩送礼的人将他俩拒之门外。
没了保护伞，那也就相当于没了市场。
这可是他俩的命根子。
“打掉唐小龙和唐小虎很简单，但不能愣着来。”
李响略微沉吟了一下，心里有了主意。
...
“师傅，请你吃个饭。”
大年初五。
放了四天假的李响回了警局。
曹闯白了李响一眼，道：“你小子，可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事直说吧。”
“瞒不过师傅你。”
李响讪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师傅，你知道旧厂街那个市场，是谁管吗？”
对于曹闯这个人，李响的感情颇为复杂。
一方面，曹闯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师傅，这些年来李响没少受他照顾。
但另一方面，曹闯也是局里的鬼。
曹闯这个人，其实挺有悲剧色彩的。
在警队熬了一辈子，本来马上就可以升一升了，但却因为学历的原因没办法往上走。
曹闯连高中毕业都不是。
他是从一个辅警，拼死拼活成的警嚓，然后又不知道拼了多少次的命，最后成了刑事组大队长。
但这也就到头了。
2000年的时候，警队开展了制度改革，想要升官，学历变成了硬要求。
这也就代表着。
曹闯的仕途之路，断了。
这也是为什么曹闯会受到赵立冬的蛊惑。
现在他在这个位置上还能拼的动，但五年后，十年后呢？
一旦上了岁数。
他撑死了就是一个小派出所的所长。
不过在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曹闯还是找回了自己的良知，对李响说出了让他拿自己去换仕途的那句话。
“旧厂街的那个菜市场？”
曹闯看了李响一眼，说道：“你该不会要管‘清洁费’的事吧，你是个老警嚓了，你也明白......”
结合起前几天发生的斗殴事件，曹闯立刻便猜出了李响的想法。
“我知道这种事管不干净，也杀不绝。”
李响笑了笑，道：“但那个唐小龙唐小虎做的实在有点过分了，我打听过，收的价格实在太高，咱们总不能看着老百姓没活路吧。”
“我也不是要一棒子打死，想的是换一批人，所以这不来让师傅帮着参谋参谋嘛。”
这些小混混打不死，也抓不绝。
它们是时代的缩影，李响对此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等待时机。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事我来办。”
曹闯沉吟了一会，继续说道：“李响，师傅没让你换搭档，别埋怨我。”
“安欣是个好警察，而且...你只有在他身边，才有多立功的机会，否则等到师傅这个年纪，就来不及了。”
曹闯的神色有些落寞。
显然是提前知道了体质改革的事情。
李响沉默着，没说话。
他会帮曹闯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
“哥，咱们年前不是都送礼了吗，为什么年后还要来？”
“咱们刚出来，咋的也得享受一下啊。”
从看守所一出来，唐小龙便拉着唐小虎买了一堆东西，去了每年都去的地方。
“你是不是蠢！”
唐小龙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怒道：“你昨天吃饭了，今天怎么还吃？”
“咱们有现在的生活，还不是因为市场？”
“再说了，这半个月咱们兄弟可是受了不少罪，我听别人说，高启强那混当当天就放出去了，这事我非得闹大不可。”
唐小龙气的不行。
明明定性的是互殴，凭什么他蹲了半个月，还交了几百块的检查费，而高启强一点事没有。
那个叫李响的警嚓，分明就是针对他。
“针对我，看我怎么让你喝一壶。”
他这次来。
一是为了送礼，二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捅出去，给李响上点眼药。
唐小龙是不敢当面给李响使脸子，但搞些阴的，那可是拿手好戏。
“三楼，到了。”
唐小龙露出笑脸，敲了敲门。
“谁啊？”
没一会，里面就传来了询问声。
“张哥，我，旧厂街的唐小龙。”
唐小龙一脸笑意：“这不是过年了吗，给您送点年货。”
“我不认识叫唐小龙的人，哪里来回哪去吧。”
这话一出来。
唐小龙顿时懵了，仿佛有人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脑袋上，双眼直冒金星。
“李哥，我是旧厂街的唐小龙啊，这几年我每年都给您拜年。”
“我...我年前还带着钱来过呢，您怎么会不认识我呢？”
唐小龙一急，没把门的话顺嘴就说了出来。
“你说的是有人塞到我门缝下面的那两万块钱，我已经上交给警局了。”
张哥的声音明显冷了下来，道：“没事就赶紧离开吧，你们这帮小混混，老老实实的呆在下水道里面多好，非要在太阳底下蹦跶，不知死活！”
“以后小心点吧，老鼠从下水道里出来，就代表着离死不远了。”
唐小龙失魂落魄的从楼上走下来。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年前还是一脸笑容，嘘寒问暖的张哥。
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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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高启强小剧场.....
大年初二。
家里。
高启强左右踱步，满脸纠结。
“哥，你别走了，我都要晕啦。”
高企兰拉住了高启强。
“妹妹，你说我该不该给李警官拜年啊。”
“他不会觉得我丢人吧。”
看着自己穿了三四年的夹克，又闻了闻满身的鱼腥味，高启强有些失落。
“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李警官应该不是这种人。”
高企兰突然灵机一动：“哥，不然我带你去买件新衣服吧。”
“不用了吧，这件还能穿。”
高启强想都没想，就要拒绝。
“你穿这件衣服过去，李警官觉得无所谓，但是他家里人看到了呢？”
高启强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哥，我今天一定把你打扮得很帅。”
高企兰早就看不看高启强这件穿了好几年的皮夹克了。
两个小时后。
焕然一新的高启强从商城里走了出来。
脸上既心疼又开心。
“现在可以去给李警官拜年了。”
“不过，哥。”
“你知道李警官家在哪吗？”
高启强愣住了。
二话不说就扭头回了商场。
“哥，你干嘛去？”
“去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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