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泥当着李寒衣的面，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我才不要叫二郡主师娘呢，我只认你是我的师娘。”
李寒衣听了姜泥的话后不禁轻哼一声。
“你还真是你师父的好徒弟，你这一张小嘴倒是会说。”
李寒衣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不过没有明面反驳自己的称呼，那就是自己赌对了。
姜泥在北凉王府，别的本领没学到，察言观色倒是学了一些。
从师父何时归的言语里，姜泥猜测出这个师娘可能对二郡主有些意见。
正好自己跟二郡主也不怎么对付，那就只能抱这个师娘的大腿了。
“既然你铁了心拜师，那你们师徒就好好的谈吧。”
“我就不再这里打扰了，省的影响了你们师徒的感情。”
李寒衣说完看向了一旁的谢宣，“你也跟一起走吧。”
“我最近在剑法上有些新的领悟，咱们好好的切磋切磋。”
面对自己的这个好武嗜剑如命的好大嫂子，谢宣就有些头疼。
“我的好大嫂子，我是一个读书人......”
不等谢宣把话说完，李寒衣手中的铁马冰河剑就出鞘了三分。
谢宣一看李寒衣要出剑，当即出声道：“我的好大嫂子，我这就出去陪你试剑。”
谢宣跟着李寒衣一同离开了，姜泥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对何时归发出了疑问。
“师父，我师叔好像有些怕我师娘啊。”
何时归嗯了一声后，对着姜泥回话道：“你不也有些怕吗。”
姜泥吐了吐舌头接话道：“的确有些怕。”
“不过我师娘一看就是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何时归哦了一声笑着开口道：“这个你也看的出来？”
姜泥点点头，“是啊，因为师娘刚刚劝我拜师要谨慎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何时归看着姜泥深吸了一口气，姜泥这个小丫头，当真是心思玲珑啊。
“我的好徒弟，咱们聊聊如何对付徐凤年吧。”
“你今天有看到了，师父我跟那徐凤年之间的梁子是结下了。”
“以后少不了还要跟他过不去，这点你放心就好了。”
“不过呢，你是不是应该跟师父我坦白一下。”
“你身为徐凤年的婢女，为什么要对付他。”
面对何时归的问题，姜泥沉默了一会儿。
何时归当然知道姜泥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她和徐凤年之间的恩怨。
但是现在的他想听姜泥的说法，他何时归要的是一个态度。
不求姜泥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但总得吐露些什么。
要是不说些实话，跟自己玩虚的，那就很抱歉了。
你姜泥糊弄我这个当师父的，那就别怪我敷衍你这个当徒弟的了。
姜泥迟迟没有回话，何时归也不催她，反正现在的自己就是个大闲人。
别的没有，就是有空，我可以等你姜泥给出答复。
姜泥终于开口了，“师父，您是北凉王府的郡马爷，我的身份您很快就会从别人那里得知。”
“所以我对师父您，就没又隐瞒的必要了。”
“师父我是西楚的亡国公主，我的父皇和母后，都被北凉王给杀了。”
“我和徐凤年之间有约定，我留在他身边给他当侍女，他给我机会行刺他。”
何时归听后追问道：“所以，你是想杀了徐凤年，替父母报仇？”
姜泥点点头：“是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找机会行刺他。”
“可惜都被他给逃脱了，直到师父你的出现，我觉得又有了报仇的可能。”
何时归紧盯着姜泥的眼睛，“你当真想杀徐凤年吗？”
“我可以把徐凤年带到你的面前，任由你把他杀了。”
“但是你确定你下得去手吗，这个问题，你想好了再回答。”
“我不需要你立刻给出答案，因为你现在想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想法。”
“其实北凉王府的婢女们，很多都是很悲惨的。”
“被自己的仇人收养，在仇人的手底下讨生活。”
“偶尔还会感谢仇人，感谢他们没有把自己杀了，还让自己活着。”
“我想，就连你也是在这种纠结的情感之中吧。”
何时归的话说出了姜泥心中最真实的感受和处境。
她现在就是这样的，因为国仇家恨，对徐枭和徐凤年恨的要命。
但是又感念他们的恩情，让自己活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师父不愧是师父，一下子就戳中了自己心中矛盾点。
既然自己想不明白，那就问问师父吧，“师父，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何时归看着姜泥一脸凝重道：“你应该问我，你应该怎么做。”
“我自然是建议你报仇了，他们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