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年走到那实验室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好久不见,林年学者。”
他的精神看上去有些差,但脸上还是带着那标志性的假笑,让人看起来很是不适,而此刻他全身都被束缚了起来。
“是他?他还没死?”
林年看着埃琳娜说了一句。
“是的,PDC一直在他身上展开调查,期望能从他的嘴里套出更多有关三体的信息。”
埃琳娜说道。
“看样子,他们是没有什么收获了。”
林年说道。
“是的,无论是拷问还是药剂都无法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林年点了点头,接着看向那实验题,没错,这人赫然就是曾今刺杀罗辑的eto杀手。
“状态还不错嘛。”
林年看着他说了一句。
“近段时间,他们放弃了对我的折磨,开始调养我的身体,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将会迎来怎样的结局,但我没想到还能见到您。”
他满怀敬意的说道。
“哦,见到我你很惊讶?”
“是的。”
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他抬起头看着林年。
“我以为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没想到您居然还能做出那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不过这也只是徒劳的挣扎,您应该选择放弃的。”
显然,他是知道林年的基因改造计划。
“我以为是你打算自杀了。”
林年说道。
他摇了摇头:“我的死亡需要主来赐予,在此之前我不会选择死亡,当然要是意外我也没办法。”
他很是平静的说出这话,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一样。
林年也是来了兴趣,他搬来一张椅子坐到他面前。
“谈谈?”
“可以林年学者,只要是您想知道,我都会告诉您,但是有关主的事情我无能无力,因为我也不知道。”
他淡然的说道。
“原来如此,因为不知道,所以他们根本就得不到答案对吗?”
林年说道。
“正是如此。”
“那么,是你原本就不知道,还是后面才不知道的呢?”
林年问了一句,但在看到他的反应后,林年似乎猜到了什么。
“这个你也不知道吗,看来确实是没什么好问的了。”
“感谢您的理解,只是有很多的蠢人他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讽刺了一下只为贪功的人。
“确实如此。”
说着,林年对着埃琳娜招呼一声。
“给他解开吧,这样不像是谈话的样子。”
“可是,万一。”
埃琳娜明显有些犹豫,面前这人可是eto的杀手啊。
“放心,他不会杀我的,对吗?”
“您说的没错。”
他笑了笑。
“看吧,他都说了。”
“他说eto的人,我不相信他说的话。”
埃琳娜白了他一眼。
“那你找人看住总行了吧。”
林年叹了口气。
这次埃琳娜终于让步了。
很快,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的将那人身上的束缚解开,但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他旁边静静盯着他。
“谢谢您,林年先生。”
他冲着林年弯了弯腰,;脸上的笑意似乎真实了点。
“要喝水吗?”
林年说着,让那两个壮汉给他递上一杯水,对方也是很欣然的接受了。
“你知道让你来这的原因吗?”
听到林年这话,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打量着眼前的环境。
“看情况,这里应该是一个实验室,我是被实验的目标对吗?”
他看着林年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这也是你们的主告诉你的吗?”
埃琳娜问了一句,但他没有回答而是依旧看着林年,显然他的眼里就只有林年。
“真是意外,你就不害怕?你应该很清楚,我对你可不会存在什么仁慈。”
林年的语气很是平淡,但所说的话却让人有些发寒。
“我当然知道,像我这样的身份,任何人对我都不会抱有仁慈,或者说我就不配享受这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应该是被人类的除名了吧?”
他看着林年说道。
林年看向埃琳娜,埃琳娜深吸一口气。
“经过PDC判决,你已经被剥夺了属于人类所拥有的一切权利。”
“看吧,林年学者,他们甚至都不用通知我一声,多么丑恶的人啊!”
“我承认,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我也认可他们对我的判决,但是!”
“他们凭什么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对我宣判,他们手上的沾的鲜血怕是太平洋都洗刷不掉吧。”
说着,他的语气逐渐激昂起来,他可以接受人类的审判,但不接受那些自以为代表了全人类的人下达的审判,在他看来那些人没有资格!
他们甚至比自己要罪恶的多!
一旁的两名的壮汉见状也是立马神色紧张了起来。
但下一刻,他又立马收敛了神色。
“对不起,林年学者,我失态了。”
“没关系,我不在意,我并不是在舒适的安全屋里在长大的,社会的阴暗和丑陋我也见过。”
林年说道。
“哦?那您是怎么评价人类的呢?”
听到这话,他好奇的问了一句。
“嗯,怎么说,当我站在高处,我便看不到下面的黑暗,因为太阳就在我的头上。”
说着林年指了指头顶。
“很形象的比喻,林年学者,您又让我见识到了您伟大的一面,您用双手和智慧走出了泥潭,摆脱了黑暗。”
“可是,像您这样的人又有几个呢,他们只能一辈子在黑暗中挣扎,然后沉沦。”
他感慨一声。
“每个时代总有那么几个宠儿不是吗?只不过恰好就落到了我身上。”
林年说道。
“您用宠儿来形容您自己恐怕有些不太贴切吧,毕竟,你身上可是有着‘诅咒’呢。”
他笑了笑。
“幸运和不幸总是相连的不是吗。”
“的确,无论是爱因斯坦还是牛顿,他们都曾饱受折磨。”
他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林年的话。
一旁的埃琳娜有些怪异的看着这一幕,明明两个人的身份是如此对立,但此刻他们却像老友一样在这畅谈。
说实话,她属实有些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