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道出,督邮悠哉的喝起了杯中的酒,神态好不散漫,等待着陈宫的回答。
闻此话,陈宫脸色僵硬,声音压低:“在下不明白督邮的意思。”
督邮脸上出现一丝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解释:“意思呢,也就是那个意思,陈县令心里想必已经明晓,最近啊,隔三岔五就有一些自命清高的愚蠢之人,以为自己是聪明人,最后都是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虚度一生啊,更有甚者,嘁嘁,小命都没咯。”
陈宫低着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待督邮说完,抬起头:“在下出身寒微,三餐勉强果腹而已,只怕想当聪明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哈哈哈!”督邮大笑,环顾四周:“你只需要推好磨,多榨一点油,很快就能当上那聪明人。”
沉默,心中权衡利弊。
如顺督邮之意,落得个贪官之名不说,处处都要受制于人,谈何抱负?
如不顺督邮,势必遭到打压,寸步难行。
但这次的剿贼,兴许是个机会。
打定主意,陈宫刷的一声站了起来。
“在下从小饱读圣贤之书,入仕为官,乃是为了报国济民,匡扶正义,断不能行贪污受贿之事。”
督邮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陈宫,这么说你是想当愚蠢之人?”
陈宫坚定的说:“钱,一文没有,督邮请回吧。”
督邮脸色变得阴沉,站起来:“我现在怀疑你贪污受贿,来人,拿下,搜!”
陈宫给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冷静下来。
现在这栽赃的伎俩是越来越低级,比如你手里握着一块金子,也不管是如何来的,只要上头原意,你就是贪污。
这次好巧不巧,他行至此处,身上分文不剩。
督邮的人县衙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都是摇着头说什么都没有。
一个铜板都行,一个铜板都没。
“刘督邮,可有发现在下贪污受贿的证据?”陈宫说出挑衅的话。
既然已经得罪了,就没必要再讲什么“礼貌”了。
“哼!”督邮甩袖子走出后堂,恶狠狠威胁:“本官受任督邮一职以来,执法严明,最看不得的就是你这样的贪官,陈宫啊,别给本官抓到把柄。”
这人的脸皮拔下来,绝对能和城墙一比。
待督邮走远,凌乱不堪的县衙中,衙役焦急的说:“陈县令啊,你为何直接把刘仁得罪死!十里八乡,他是出了名的瑕疵必报,哎,以后可没太平日子过咯!”
陈宫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的意思应是先来个缓兵之计,日后从长计议。”
衙役痛心疾首:“如此甚好。”
陈宫忽然发笑:“愚者所为。”
衙役不明:“那怎么就是愚者所为了?”
陈宫不答。
他现在只要抓住“剿贼”这个机会,就能夺功取名,一路青云直上。
如果没有“剿贼”这功劳的存在,巴结督邮利大于弊,可现在弊大于利。
......
......
督邮与陈宫闹掰的同时,萧何也与顾灵回到了许岑家中,许书杰也在。
许岑脸色有点儿红润,心情不错,因为固执的许书杰爽快的答应了与萧何道歉,化解了他最担心的事情。
汉朝宵禁,一到晚上就黑灯瞎火,大家早早也就沐浴入睡。
萧何住客房,顾灵安排在许岑女儿的房间。
说起沐浴,顺带能提提萧何穿越之后的一个苦恼,头发。
是的,他穿越之后,大约是系统为了让他融入这个时代,不仅专门送了一身功能不明的衣服,还整了一头长发。
长发有什么苦恼的?
简单。
因为以为洗头加吹干五分钟的流程,现在变成了五十分钟,而且这还是顾灵在一边帮忙伺候的结果~
沐浴之后,各自回房。
但在快要睡着的时候,萧何被隔壁房间细微的动静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