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设县,王府门前,聚集了密密麻麻的百姓。
他们都是对着拉耸着脑袋一排高挂在房檐院墙上的人指指点点。
“大叔,王扒皮身上那张纸写的什么?”
“我也不识字,不过听说书的刘大爷说,王扒皮见色起义,想强抢民女,结果踩铁板了,给人收拾了一顿挂那边示众。”
“应该直接一刀砍了,现在黄巾军围城又出不去,有道是强龙难压地头蛇,王扒皮肯定会想法子去报复。”
聚集过来的人全部都在唾骂刘员外,可见萧何此举,实在是大快人心。
且说王员外那一头。
他早就听闻黄巾军来袭而且势大,提前将家产往其他的地方转移,下人,家人什么的都走的差不多了,结果好巧不巧,他收好行头要走的时候,黄巾军就攻了过来,城门紧锁。
他府内剩下的人就七八个,所以昨天才会那么容易就给萧何一发蒙汗药全灭。
昨夜拼命呵斥卖主的下人,其余护院马夫之类人,也是附和着呵斥卖主的下人,而他儿子心就比较大了,喊着这样的床铺真新奇,乐呵呵的睡着了。
骂久了也就累了,开始想脱困的办法,结果嗓子喊破了都没有人。
他这才记起,盖这房子时附近的百姓就全部被赶走了...
于是乎,就一直吊到了早上,被路过的摊贩发现。
“快救我下来,到时候有重赏!”王员外挪动着因为充血发麻的身子喊。
结果那摊贩楞了几秒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接着就把全城百姓带了过来。
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还是在王府前。
“你们这帮混蛋,平时吃我的,喝我的,现在居然还辱骂老夫,这还有天理了?”王员外很是气愤。
“再不放老爷下来,改天要你们好看!”一个护院大喊到。
人群又是一阵骚乱。
不少人都担心王员外真的会记恨自己。
“我们人这么多,他哪里记得住谁是谁?”不知道谁这样吼了一声,刚刚平息下去的嘲笑声又响起来,而且比之前更夸张。
“气死老夫了,气死老夫了!要不是府里没人,昨天晚上就能把那可恶的萧何,碎尸万断!”王员外气的咬牙裂齿。
可这话一说出去,给而尖的人听见了,场面又炸了。
王扒皮得罪的是萧大人,连皇莆将军都怕的萧大人!
顿时,不少口齿伶俐之人一阵唇枪舌剑,插的王员外体无完肤。
忽然。
啪——
一团泥巴在空中划过漂亮的曲线,落在了王员外油光发亮的脸上。
“王扒皮该死!”
然后自然产生了头羊效应。
“王扒皮该死!”
“王扒皮你是不是人?”
“禽兽不如!”
各种各样的谩骂声一下子起了来,所有百姓就地取材,抓一把泥土就往王员外身上招呼。
“你们找死!”
“快点住手!”
“哎哟哎哟,快停手。”
“我认错,我认错!”
王员外的语气也是给砸的软了下来,甚至好几次张嘴说话给灌了一口泥,最后好不容易才喊出来:“你们放我下来,今年的田租减半,我还给你们每家发一斤肉!”
顷刻间,王府前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琐碎的讨论声。
“田租减半,还有一斤肉,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
“这样的话,明年好久我们都不用愁吃喝了。”
“对啊,而且还有肉吃...”
看见这场面,王员外憋着满肚子的怒火,暗地里冷笑连连。
等我安全了,今年你们一粒米都别想拿到!
就在所有人都要动摇的时候。
一道软糯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
“大家别被他骗了,房租减半,他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到时候不仅不会一半,恐怕还会加上一半。”
众人回头。
王员外心脏猛跳,侧目。
在人群后面的,赫然是一对男女。
少年牵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鼓着嘴,伸手指着王员外,生气的样子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