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照面,又有两名建奴翻身落马,剩下的建奴一声呐喊,用刀背死命怕打着马背,向着自己那伙人疯狂逃去。
此时,前来会合的二十多名建奴还在百步之外,杜寒等人就已经在瞬间打垮了眼前这股建奴。
“追!绝不能给建奴喘息之机,先射杀大股建奴!”
一看建奴逃向大队,曹变蛟等人不由自主地勒住了战马,杜寒见状一声暴喝,摘下骑弓追杀过去。
打仗打的就是士气,尤其是冷兵器时代,一旦士气敌军没了,击败几倍几十倍敌军的战例比比皆是。
见杜寒奋勇向前,曹变蛟、庞宇、陈喏以及曹变蛟的那个随从等四人也热血沸腾,再贾余勇跟着杜寒冲杀而去。
五名建奴落荒而逃,杜寒等五人紧随其后,两帮人马几乎首尾相连,然而杜寒等人虽然弯弓搭箭,却不去射杀前方逃亡的建奴。
迎面跑来的二十多名建奴呼叫连连,逃命的建奴却不管不问,只顾着策马疯狂奔逃,当冲到距离不足二十米时,随着杜寒一声大吼,五人迅速从逃跑建奴身后闪出身来,五根羽箭闪电一般飞了出去。
弓弦响处,对面五名建奴翻身落马。
“杀!”
杜寒一声怒吼,随手扔了小骑弓抽出狼牙棒,像旋风一样杀入建奴人群。
这群建奴被五名逃跑建奴一冲,慌乱中又有五人被当场射杀,正惶惶急急之间,杜寒已经杀了进来,狼牙棒呼啸着砸在一名建奴的头上。
建奴的头盔立刻凹进去一块,这名建奴睁大眼睛晃了两晃,“噗通”一声跌在地上。
得势不饶人,在砸中建奴头盔以后,杜寒无暇顾及自己的战果,狼牙棒再次高高举起,用尽全力向另一名建奴砸了过去。
狼牙棒狠狠砸在建奴的后背上,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金属撞击声,狼牙棒的短刺都穿透了建奴的锁子甲。
这名建奴的叫声仿佛鬼哭狼嚎一般,听起来都不是人的动静了,巨大的力度让他的上半身都快趴在马背上,一股血箭从嘴里喷溅而出。
杜寒的战马不做停留,仍然像疾风一样扑向下一个目标,而这名建奴在马鞍上趴了一会儿之后,整个身躯不受控制地滑了下去。
落地之前,这建奴还紧紧拽着马鬃,仿佛不想下去一样,被扯疼的战马昂首叫了一声,身躯原地转了一圈儿,一只硕大的马蹄恰好落在建奴的脸上,建奴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这货,被自己的战马送了最后一程。
紧随其后的曹变蛟一声大吼,长刀狠狠劈在一个建奴的脸颊上,建奴黑亮的大饼子脸立刻白骨森森鲜血淋漓,这建奴两手捂脸惨叫着栽了下去。
庞宇陈喏也随后就到,两人长刀飞舞都将对面之敌斩落马下。
几乎在眨眼之间,还没等这一股建奴反应过来,连砍带射之下已经有十人落马,人马折损了一半。
也就在这转瞬之间,先前逃走的五名建奴已经冲破人群,头也不回地继续逃窜,也不知道是谁首先挑头,剩余的建奴一声呐喊,全部调转马头跟着那五名建奴一起向着树林方向逃去。
士气彻底崩塌,满脑子只有逃命了。
杜寒等人,不过就在建奴身后几米之外追赶,建奴马蹄激起的草泥,都能飞溅到他们的脸上。
这个距离,前面的建奴简直就是绝好的靶子。
五人不约而同地收起兵器扯出骑弓,不慌不忙地弯弓搭箭,第一轮羽箭飞过,五名建奴跌落战马。
“哈哈哈!过瘾!杜寒!跟着你打仗真他娘的过瘾!我曹变蛟跟着你干算了!”
大笑声中,曹变蛟一箭射出,又将一名建奴射落马下。
来到辽东以后,曹变蛟也和建奴打过几仗,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畅快淋漓,别说以少胜多,就是人多势众的时候,也是被建奴撵着跑的时候多。
眼看建奴越来越少,今天一战大局已定,曹变蛟心情大好,对杜寒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果说此战以前他结交杜寒,更多地觉得杜寒还算仗义,平白给了自己两颗首级,现在也是完全发自内心地对杜寒感到敬佩。
有点高山仰止的感觉,以前觉得叔父曹文诏很厉害,现在觉得跟杜寒相比,好像叔父也差点意思。
“好!你记住你说的话就行!”
杜寒回答得也不客气,经过此战以后,他感觉曹变蛟也亲近了不少。
算是一起玩过命的了。
两人谈笑之间,又有几名建奴跌落马下。
现在是近距离射杀逃跑的建奴,每个人都心情大好,庞宇陈喏两个跟随杜寒打过两仗的夜不收,更是对杜寒佩服得死心塌地。
虽然大家都是拎着脑袋混日子,但在内心都有活下去的强烈欲望。
而杜寒,给了庞宇陈喏两人一个强大的信心,那就是只要跟着杜寒干,自己就能在这乱世活下去,运气好还能升官发财封妻荫子。
当快要追到树林边时,杜寒伸手一摸箭囊,也就是明军称之为双插的那玩意儿,却摸了一个空。
箭矢没了。
陈诺一箭射出,羽箭擦着一名建奴的耳朵飞了过去,等其他人再去放箭时,这两名建奴已经蹿进树林之中。
“算了,由他去吧,林深莫入,犯不着为了两个建奴冒险。”
杜寒伸手阻止住了曹变蛟,这家伙杀得兴起,还想冲进树林追杀。
“日他先人,便宜了这两个龟孙!”
曹变蛟恨恨地骂了一句,不过他也没再坚持,悻悻地勒住战马收起弓箭。
“大人你看!”
庞宇指着后方对着杜寒喊了起来,众人回头看去,却见一个建奴一瘸一拐地追逐着一匹战马。
一看杜寒等人看向自己,这个建奴更加焦急,他一手按住右腿一蹦一跳地向前跑着,嘴里还不停地吆喝战马,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名建奴,正是那个被杜寒劈中战马的那个建奴,掉下战马时右腿扭伤了,他的同伙死的死逃的逃,他却因伤被抛弃在这里。
杜寒等人慢慢催马向前,那个建奴怎么也抓不住战马,他们也不需要急着过去处置,就这么带着猫戏老鼠的心态围了过去。
临走之前,陈喏跳下战马,把杜寒扔掉的小骑弓捡了回来,托在手中恭敬地递给杜寒。
正在跳着脚的建奴一看无法逃脱,他拔出一把顺刀到处乱指,嘴里叽里呱啦地叫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他说什么呢?”
在建奴不到十步的距离上,曹变蛟勒住战马,他饶有兴致地听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听懂,只好扭头去问杜寒。
“还能说啥,吓唬人呗,顺便骂几句难听的。”杜寒说完,转头示意了庞宇一下,“要活的!”
“是!”
庞宇应了一声,拔出长刀催马向建奴走去,他也没说什么缴枪不杀的废话,举起长刀居高临下劈了下去。
建奴怪叫着举起顺刀格挡,只听“当啷”一声,顺刀脱手而飞,庞宇手腕一翻,一刀背拍在建奴的头盔上,拍的建奴眼前群星飞舞,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庞宇飞身下马,照着建奴后背就是一脚,将建奴踹了一个嘴啃地,随即用右膝压住建奴后背,几下就将建奴的锁子甲扯了下来,又一伸手抽出建奴腰带,将建奴双手往后一背捆了个结结实实。
最后,一把薅住建奴头盔上的避雷针,把头盔扔在了一旁。
这一连串的动作,那是相当的麻利。
“明狗!放开我!明狗!”
建奴拼命挣扎,说的还是一口流利的辽东汉话。
“陈喏,你去找找周通事,看看他们跑哪儿去了。”杜寒吩咐陈喏一声,又抬手向庞宇一指,“你审问一下这个建奴,问问他们什么来路,来这里干什么。”
“百户放心,他婆娘晚上给他说些什么,卑职都能给他问出来,今天就这个建奴试试咱的绝活儿。”庞宇一听让他审问,大嘴一咧笑了起来,随即伸手拔下了一根马鬃,用牙一咬截成一指多长的样子,他还专门捏着马鬃向大家示意了一下,像针灸那样搓了几圈儿。
“他用玩意儿干吗?”曹变蛟奇怪地看着有些神叨叨的庞宇,琢磨半天也没想到这玩意儿能有什么威力,只好去问杜寒。
他以为杜寒身为庞宇的上司,应该知道庞宇想玩什么花活儿,没想到杜寒也摇了摇头:
“不知道,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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