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刹那间,青鸟好似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当她回过神来,惊讶的望向林羽时。
才发现林羽早已不见了踪影。
鱼幼微想她指了指军营的方向。
示意林羽已经又回去了。
青鸟讶然。
之前那杯酒,竟是可以让人进入到领悟剑意的状态!
公子竟然如此下血本。
连这种可遇不可求的神仙酒酿拿出来给那六百悍卒。
看来是真心想要培养那些悍卒们。
能有这样的百夫长。
这群家伙倒是有福分了。
就在青鸟内心感叹间。
躺在地上已经缓过劲来的悍卒们,也终于发现了这边的三大桶水。
现在的他们,又累又饿还渴。
一见到有水喝,便跟不要命似的,打着滚就来到了水桶前。
刚想直接探头进去喝,但仅存的意志让他身子一僵。
而后谨慎的望向青鸟。
那渴望的眼神,看得青鸟都有些瘆得慌。
在得到青鸟的许可之后。
这些嘴唇干裂,已经快累脱相的悍卒们才开始狼吞虎咽。
或用双手去捧,或直接用水瓢去盛。
一通畅饮之下,片刻便恢复原有的气色。
“爽!真是爽快,多久没有这般挥汗如雨了。”
“嗯?这水有问题?怎得一股酒香味?我是累糊涂了吗,脑海中怎么会有小人在打架?”
“我感觉我胸中有股豪气在汹涌奔腾,有种想要提刀痛痛快快打一架的冲动。”
不禁有悍卒长啸一声,浑身的气血更上一层楼。
而一些累到不想说话的悍卒却是发现了水中的奥秘。
不禁三三两两的轻声交谈起来。
渐渐的,交谈的声音也都消失。
那些但凡引用过这些水的悍卒们,或躺平,或盘膝。
皆是静静的待在原地,眸子微闭。
看似好像进入到了梦乡。
实则他们身体的每一处毛孔,都在疯狂的释放着体内的真气。
眉宇间,一抹剑意在其中孕育。
随着回来的悍卒越来越多,营地内地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直至夕阳西下。
天边布满漫天红霞。
林羽来到军营的第一个白天,就这般结束了。
北凉王府内。
褚禄山派人将林羽今日在军中的表现,传回了王府之中。
“这小子还真有些带兵方面的本事。”
“竟然能仅凭气势将那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给压住。”
“啧啧,了不得。”
“以后想办法再给他加上些精兵。”
“看看他能不能带出一支像大雪龙骑一般的雄甲队伍。”
徐晓仅穿一身贴身劲装,一边与一旁的徐堰兵说着。
一边手提银剑,在院落内练得那叫个有模有样。
一招一式间,看似挥舞的很慢,但都会夹杂有破空声。
“王爷,褚禄山除了派人汇报此事以外,还想问问您。”
“军中大比是不是也可开始了?”
徐堰兵目视着徐晓舞剑的动作,眸中有精芒闪烁。
“左宗也回不来了吗?”
徐晓不禁眉头挑了挑,舞剑的动作依旧没停。
“如今陈芝豹执北,袁左宗执西,刚好抑制住北莽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也是无法回来了。”
徐堰兵如实回道。
军中大比,是北凉军的每年都要进行的一项习俗。
以往都是徐晓的六大义子一人所带领一支队伍进行角逐。
但今年,徐晓的六大义子,只有褚禄山身在北凉城。
其余人等都回不来。
好在今年还有林羽在。
“那就明日举行吧。”
“反正就林羽和褚禄山两支队伍。”
“林羽的那六百人原本也是一流将士,也懂规矩。”
“去派人通知一下林羽,明日正午时分开始。”
“王府就让胃熊替我去即可……”
徐晓缓缓放下了手中银剑,缓缓吐出口浊气,开始交代大比的事宜。
“徐兄弟,林小子如今也去往了军营吗?”
就在徐晓事无巨细的与徐堰兵交代事情的同时。
院外一道敞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徐堰兵眉头瞬间皱起。
周身真气顷刻而出,将院落内的一杆长枪吸附到了手中。
严阵以待。
但当他看清来人后,却是一怔。
“老剑神?你怎么出听潮亭了?”
“你……你这是想通了?!”
“可是要走?”
徐晓见到来人也是一惊,花白胡子,邋里邋遢,独臂裘袄。
唯独那双眸子,不再是充满死寂,反而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好似重获新生了一般。
此人正是听潮亭下,画地为牢二十载的老剑神李纯罡。
“托了林小子的福,那剑意酒确实是个好玩意。”
“三两坛下肚,该有的东西提升了,缺少的东西也补全了。”
“我这不想着出来见见那小子。”
“看他缺些啥,把我这人情给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