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就不用多说了。
她这个老太太重男轻女,平时买零食的时候只舍得给棒梗买点。
至于小当和槐花,一般只能吃点棒梗不要的。
而秦淮茹虽然要好点,但是却不舍得花钱。
只有贾东旭,平时买零食的时候不但向着小当和槐花,而且还很舍得花钱。
现在供销社里的零食也不多,算下来也就是红虾酥那几样而已。
六十年代毕竟不同于后世,有些东西就算是有钱都买不到。
在供销社仅有的那几样零食里,价格最贵的就是牛肉干了。
给小当和槐花一人买了两块钱的牛肉干之后,两个女儿脸上那叫一个高兴。
之后贾东旭又带着她们去后海公园玩了玩。
一直玩到下午的时候,她们三人才开始回家。
贾东旭脖子上坐着槐花,手里则牵着小当,父女三人笑着回到了大院门口。
不过在大院门口对面的墙下,贾东旭看到了两个身穿长衫的男人。
他们的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看起来有些阴狠。
见到贾东旭之后,两人还朝他点了点头。
贾东旭知道,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没理那两个人,贾东旭先带着小当和槐花回到了家里。
放下两个孩子之后,贾东旭才说自己要去厕所出了大院。
那两个人依然在大院门口的对面站着。
走近两人后,贾东旭笑着拱拱手。
“两位应该等了有一会了,看你们的穿着,应该是那老板的人吧。”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由年龄大的那人拱手说道。
“贾老板真是好眼光,我们就是那家的人,我叫赵大庆,算是那五爷的军师。”
贾东旭点点头。
这时候找到自己,而且还身穿长衫,想想就知道他们的来历。
他虽然不是混帮派的,但是这段时间也打听了一点京城这边的情况。
京城这里有三大帮派,分别是钱老板的漕帮,那五爷的狼帮,还有陈三爷的红星帮。
漕帮穿的都是黑色的工装,狼帮穿的深色长衫,红星帮穿的则是将校呢子大衣。
所以他从见到两人的时候就知道,这两人绝对是狼帮的人。
而且按照他打听到的情况,赵大庆这人除了是那五爷的军师之外还是一个旗的旗主。
点头之后,贾东旭又开口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来找我是想做粮食的生意。”
赵大庆点头说道。
“没错,最近京城道上谁不知道漕帮攀上了一位大贵人,一次就赚了不少钱。”
“这么好的生意,我们狼帮当然也想掺和一脚。”
“我们那五爷已经说了,只要贾老板愿意跟我们狼帮合作,我们的价钱比漕帮少一半,而且只要贾老板一句话,漕帮那里自有我们去料理,保证漕帮不会找贾老板的麻烦。”
“漕帮虽然在传承千年,但是我们狼帮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
“在京城这一片地方,我们狼帮说话还是有人听的。”
如果说漕帮起源是明清时期的漕工,那狼帮算起来就是居住在京城的遗老遗少。
当年溥仪退位的时候,京城这里还有不少满人,而且经过清朝几百年的积累,这些满人手里都有不少的财富。
这些人之后有的去了东北当汉奸,有的去了沪市当愚公,还有一些人继续待在京城。
待在京城的这些人聚在一起取暖,最后就形成了狼帮。
狼帮之所以叫狼帮,就是因为满人起源在东北地区,那里的狼患非常严重。
清朝八大姓之一的钮钴禄氏,在满语中的意思就是狼。
京城这里有不少满族,而狼帮在这些人里的影响力很大。
贾东旭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群人真是够卷的。
同样是一笔生意,狼帮的价钱居然只有漕帮的一半,这不是卷是什么。
本来他还觉得卷只是后世的发明,但是现在来看,卷这个字真是深入到了国人的血脉里。
心里不管再怎么吐槽,但是贾东旭脸上却笑着说道。
“你刚才说的只是好话,有些坏话你还没说吧。”
“像是如果我不跟你们狼帮做生意,那今后我和漕帮出货的时候你们肯定带人捣乱。”
“投机倒把也好,倒卖粮食也好,这些东西现在只要被人抓住,就是掉脑袋的大罪,到时候证据确凿,我贾东旭怎么也逃不出一颗花生米。”
赵大庆温和的笑笑。
不过从他冰冷的眼神里能够看出来,一旦贾东旭不同意的话,他们并不是没有这样的打算。
但是在表面上,赵大庆却是摇头否认。
“贾老板言重了,我们狼帮还是懂规矩的,民间的事情民间处理,还是不要让官家的人扯进来为好。”
贾东旭当然不会把他的否认当回事。
他思考了一会之后说道。
“不过你们来的也正是时候,五天后就是星期天,我打算在香山那边开个会,到时候好好和相关的人说说生意上的事情。”
“我正愁怎么跟你们狼帮的人说呢,你回去后给那老板带句话。”
“就说我到时候在香山北边的碧云寺请京城众位同道一起讨论讨论生意的事情。”
赵大庆点点头。
“五天后,碧云寺。”
“到时候我们狼帮肯定会去看看。”
说完之后,赵大庆就朝着贾东旭点头后离开。
而贾东旭则是去放水之后回到了家里。
陪着小当和槐花写了会字之后,贾东旭又去了一趟供销社。
给漕帮的钱老板说了上午的事情。
听到狼帮的人来找贾东旭,钱老板当即保证他会处理,保证不会让狼帮的小崽子再去找贾东旭。
贾东旭只是笑着说不用这么麻烦,并且把五天后要在碧云寺开会的事情告诉了他。
顺便贾东旭还告诉钱老板,如果可以的话,他到时候还想看见红星帮的人。
挂了电话后,秦淮茹也正好下班。
两人一边说着厂里发生的事情,一边回了大院。
至于白天发生的事情,贾东旭自然是只字未提。
有些事只需要他知道就可以了。
秦淮茹知道了不仅没有任何用处,而且还会徒增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