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接完靓坤电话的甘子泰,此时正在自家拳击馆练的满头大汗。
听到靓坤这亟不可待的请求,他多少明白靓坤那边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一听到靓坤许下的条件,他也不由得为之动心。
油尖旺三区,属他和钵兰街十三妹的场子离靓坤最近。
十三妹现在是自顾不暇,自然而然靓坤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洪兴最能打的他了。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再次响起,太子想起了刚才靓坤和他说过蒋天生会给他打电话过来。
当下不敢怠慢,连忙接起了电话。
“太子啊,是我。”
果然是蒋天生!
“蒋先生,是不是靓坤的事情?你放心,我马上去办!”
“你等等!”
蒋天生赶紧叫住了他,没有提及靓坤这一茬事情,倒是在电话里头帮他回忆起了过去。
“太子啊,你来洪兴多少年了?”
太子想了想:“蒋先生,十五年了吧!”
“不错,准确来说是十五年七个月零十六天!
我记得你当初刚来洪兴的时候,我老窦蒋震就夸你办事醒目,不仅能打,更是一个当扛把子的好苗子。
后来我老窦病重的时候,还特地给你在尖沙咀摆下了擂台,五个社团,二十二个红棍,硬是强撑着病体残躯当着一众龙头坐馆的面给你扎职了这个双花红棍!
所以不管怎么说,你都算是我蒋家最看好的一份子了。”
太子被蒋天生这一番话说的也为之动情,但却不明白蒋天生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候还和自己说这些。
“蒋先生,我甘子泰人在洪兴一天,永远不会忘记你们对我的这份大恩大德!
你放心,洪兴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马上安排人过去解靓坤的围!”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太子,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
靓坤这人你也知道,当年在我老窦手里混的时候,办事就一直这么乖张。
我老窦定下的规矩相信你也清楚,洪兴不准走粉,你们各个堂口都遵循的规规矩矩的。
但是他靓坤却从来没有当一回事,自打我老窦不在之后,他行事风格更是乖张。
我现在有预感,我都快压不住他了。
只怕再让他旺个两三年,到时候连我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所以太子,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太子猛地一惊,能在尖沙咀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做一方揸fit人的,他可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
当即就明白了蒋天生的意思。
“蒋先生,你是说……靓坤的事情我不管了?”
“也不是不让你管,虽然今晚不知道谁在旺角搞他,但是该去撑撑的场子还是要去撑的。
毕竟他们打的是我们洪兴的脸,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们洪兴的地盘被人打了都没人去帮把手,那也不像个样子。”
“那蒋先生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你现在可以先坐下来喝杯茶,也可以继续陪我聊会天。
慢慢招呼底下的马仔,不要急,到时候好好的给靓坤善后!”
太子算是彻底明白了,只不过他也没敢在电话里头说的太清楚。
蒋天生这是巴不得他靓坤去死啊!
他让自己一会带人过去装装样子,最好是等靓坤被人斩死之后,自己才带人赶到旺角那边!
“太子,如果靓坤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说他旺角这么大一块地盘我还在发愁,到时候我到底交给谁去打理。”
“我懂你意思了蒋先生!”
蒋天生处处打着哑谜,但话里的意思就差没明说靓坤死后,旺角这块地盘你们人人有份了!
甘子泰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们十二区揸fit人,他虽然和靓坤无冤无仇,但也谈不上关系好到哪去。
正如蒋天生所言,蒋家,才是他真正的靠山。
该听谁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马斌,去场子里叫人,带家伙准备去旺角!”
“大哥,刚才你不是已经打好招呼了吗?兄弟们就等你发话出发了!”
太子的头马马斌疑惑地看着太子。
“这么快?”
“那必须快,论搞钱我们尖沙咀可能比不过他们别的堂口,要说出去砍人,我们尖沙咀绝对是他吗的第一!”
马斌颇为自豪的摆弄着手中的开山刀,示意自己家伙都已经准备好了。
“再等等,场子里的人再给我叫一些出来!”
“还叫啊?尖东广场,码头那边的全来了,再来没人看家了!”
“让你叫你就叫,哪来那么多废话?”
太子摸出一支烟,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满脑门的汗水,就这么坐在地上抽起烟来。
跑马地别墅区,某栋半山别墅的阳台上,吹着晚风的蒋天生悠闲的叼着根雪茄,遥望苍穹的星空。
喃喃自语地道:“老窦,你在天有灵,这颗毒瘤早就该挖了。
你放心,靓坤死了,他的后事我一定会给他处理的轰轰烈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