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征兵处的其余年轻干部们已经是抱成一团,克制不住的叫嚷着,发泄着心中的激动和喜悦。
在发觉报名人数一年不如一年,甚至今年距离规定的指标都差了很远时,他们的内心就承担着巨大的压力。
强国首先要强军,一个强大的国度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来守护,这是炎国在百余年前的耻辱经历中得到的宝贵教训。
可要是军队的人数都招不满,那又谈何战斗力?
真要是发生了没有完成指标的事情,征兵处难辞其咎,绝对会成为被通报批评的对象。
现在这块压在心头的大山终于被挪开,这些人又怎么可能不欢欣鼓舞?
而葛卫民看着这一幕,面上也有着欣慰之色。
曾几何时,他都以为炎国的年轻人真的失去了血性,成了温室中的花朵,再也不愿意经历风吹雨打。
不然为什么参军的人数一年比一年少,年轻人们提起参军都避如蛇蝎?
可现在,看着这景象,葛卫民的心中有暖洋洋的情绪在扩散。
炎国的年轻人,从来就没有缺少过血性!
葛卫民的面上也是浮现出红润之色,精神亢奋的道。
“苏老师的这首精忠报国帮了我们大忙,但我们这里也不能松懈。
所有这些报名者的信息都要用最快的速度进行核对,不能浪费大家的参军热情。
这段时间,大家恐怕都要辛苦了。
我葛卫民会在这里一步不离,跟大家一起打完这场属于我们的战役!”
……
与此同时,《精忠报国》还在以惊人的速度在炎国进行扩散。
在此之前,不管是《爱的供养》、《泡沫》还是《沧海一声笑》的扩散,都是以年轻人为绝对主力。
也就只有《沧海一声笑》的传播分享过程中有着中年人的参与。
但是这次的《精忠报国》,似乎跟前面的歌都不一样。
这首歌,让一些黯淡的“余烬”,再度发出了火光。
一个村子里,几个高中生偷偷从网吧出来,满脸兴奋的谈论着这首《精忠报国》。
“这也太好听了吧?我感觉热血沸腾的!”
“老子要参军,我也要保家卫国开疆扩土,看我剑气如霜!”
“刚刚我打cs的时候都在单曲循环这个《精忠报国》,效果真是神了,中门对狙没输过!”
说到兴奋的时候,他们都有点忘乎所以,几个人扯开嗓子就开始在那唱着《精忠报国》。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唱着唱着,他们突然被一道苍老的声音给叫住了。
转眼看过去,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都被吓了一跳。
村口的一间房子门口,一个只剩一只手、一条腿的老人正抬头看着他们,目中翻腾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们唱的这是什么?”
苍老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
几个高中生知道村里有这么一个姓姚的老人,好像是当年上过战场的老兵,一条腿一只手都是断在战场上的。
现在逢年过节,县里的书记都会来慰问他。
平时,这位姚老就只有偶尔会出来,坐在门前晒晒太阳,时不时的擦一擦一个铜号,也不会怎么跟村里人说话。
没想到今天把他们给叫住了,几个高中生有点害怕,但还是答道。
“姚爷爷,这歌叫《精忠报国》,是今天征兵处发出来的一首歌。”
姚老听到这话后点了点头,目中露出怀念之色。少年们刚刚唱的歌词,仿佛将他带回到了当年那个战火纷飞的时候。
“孩子们,继续唱几句给我听行吗?”
高中生们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便继续开口唱道。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这一段唱出来以后,姚老身体一震,浑浊的双目中溢出泪水和悲痛。
顷刻间,他就已经情难自抑,坐在那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排长,大壮,二毛,兄弟们啊!”
“咱们是一起跨过的鸭绿江,怎么就只有我回来了啊?
你们都哪去了啊?
说好的回来要一起建设咱们新炎国的,你们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怎么把我抛下了啊?”
“现在日子好了,顿顿都有白米白面吃,街上到处是小汽车,就连县里都有摩天大楼了,你们睁眼看看啊!”
“这好日子怎么全让我得了呢?!”
姚老的嚎啕哭声让几个少年不知所措,姚老一边哭,一边还摆手示意他们别管自己。
“继续唱,让我听听。”
沙哑的嗓音传来,少年们继续唱了下去。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炎国要让四方——来贺!”
而就在他们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姚老身体一震,看着他们目中满是期待和欣慰。
接着,他擦了擦眼眶,从怀里掏出了平时珍若性命的小号。
这是他当年在战场上吹奏的冲锋号,
号声一响,所有人都得往前冲!
自从战场上退下来以后,姚老就再也没吹过了,
只是这次,他用力将小号吹响,用穿云裂石的冲锋号声衔接上了《精忠报国》的尾音!
一曲冲锋号吹完,姚老目光明亮。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太久,自己实在不该再太深陷其中。
或许自己已经老了,或许自己已经无力再上疆场,可自己还没死呢!
这支小号和当年的故事,自己从未说过,
或许自己可以将当年的精神留下,把战友们的意志传给后人。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炎国要让四方来贺!”
老兵不死,依旧有着属于他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