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愣住了好一会儿。
才缓过神来。
“先生，黄巾军是由张角一步一步创建起来的。”
“花费了十多年。”
“没有张角的传播，百万信徒是如何出现的？”
“如果没有张角，自然也就不会有黄巾军。”
“没有黄巾军，又怎么会有黄巾起义呢？”
曹操十分不解。
先生竟然说就算没有张角。
黄巾起义也会通过各种各样的形式出现？
天方夜谭！
“丞相，听好了。”
这一刻，江枫郑重无比。
“黄巾起义，不是张角的问题！”
江枫重申了一遍。
关于黄巾起义，归根结底，不是张角的问题。
“那是谁的问题？”
曹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结论。
勾起了他的兴趣。
“是土地兼并过度严重，流民太多导致的问题！”
江枫解释道。
“丞相为什么要改编青州的百万黄巾军，进行屯田？”
“这不就是原因？”
江枫反问。
“土地兼并严重，流民过多？”
曹操皱眉说道。
江枫点头：“没有张角，会有周角、杨角、蒋角。”
各种角！
“黄巾起义，就是标准的流民起义。”
“因为士族过度兼并土地。”
“农民没有了田地耕种，成为了流民。”
“流民要生存，要吃饭。”
“他们活不下去了，要抗争，要起义。”
“要为自己谋一片吃得饱饭的前途。”
江枫说道。
“所以，就算太平道不存在。”
“失去了土地，吃不起饭、要饿死的流民。”
“一样会捡起木棒、石头。”
“无论什么形式的起义，百万之数，少不了。”
席卷九州！
“不对！”
曹操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承认，先生说的土地兼并严重是一个问题。”
“可是那一年，张角死了，黄巾军也就分崩离析。”
“换个说法，就是张角没出现......”
话没说完。
江枫直接摆手。
“丞相不用假设了，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张角一死，黄巾军完蛋了。”
“如果按照我说的，黄巾起义是流民造反，而不是张角为决定性因素。”
江枫说道。
曹操不断点头：“正是，正是，先生知我。”
江枫又道：“在黄巾起义前后，朝廷是怎么解决流民问题的？”
“丞相有分析过吗？”
这从侧面反应了黄巾起义是顺应历史大势的流民起义。
而不是由张角一个人决定的。
这话一出。
曹操愣住了。
黄巾起义前后那段时间。
曹操还是个热血青年，心在朝堂，不在乡野。
江枫接着说：“解决流民起义的根本，是要让流民有饭吃。”
“有饭吃了，谁还会造反起义？”
“是嫌命长吗？还是长了九个脑袋？”
“黄巾起义，本质上就是流民起义。”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刘焉提出了废史立牧。”
188年，刘焉向朝廷提出了废史立牧的制度。
“各州有了州牧。”
比如刘焉、刘虞、刘表这批人。
“州牧把流民变成了生产力。”
流民问题就暂时得到了解决。
大家都有饭吃了，饿不死了。
谁还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造反？
脑子有病？
“州牧为什么要把黄巾起义的流民变成生产力？”
“这一点，丞相应该比我还清楚！”
江枫看着曹操。
曹操可是拥有百万之数的屯田军！
屯田军不是正规军，无法拉上战场。
但其所创造的粮草利润，足以让所有人都疯狂。
听到这话。
曹操点点头。
他成为兖州牧之后，第一时间，想着的就是壮大自己的力量。
一边收编黄巾军，进行屯田。
一边发展自己的势力范围。
“同样，废史立牧有好也有坏。”
江枫道。
这就跟后世唐朝的节度使一样。
产生了割据势力。
“这里没有外人，丞相曾经作为州牧，是不是这个州的土皇帝？”
江枫问曹操。
曹操尴尬点头。
“从黄巾起义说到了这里，我们又得出一个新的结论。”
“正如张角跟黄巾起义没有太大联系。”
“群雄割据，也跟董卓没有根本性的关系。”
当江枫说出这个结论的时候。
曹操的认知被彻底震碎。
你刚才说黄巾起义，跟张角有没有出现都没关系，这点我认了。
现在你说董卓对群雄割据的局面，没有根本性的关系。
曹操实在是无法理解。
江枫见曹操迷糊。
于是接着解释：“董卓只不过杀死了少帝，天子没了。”
“而各州的州牧，可以名正言顺不听朝廷的征召，拥兵自重。”
“董卓只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群雄割据，真正的起因，是废史立牧！”
江枫斩钉截铁。
曹操久久不能言语。
“我知道，丞相现在头脑一片迷糊。”
“那好，我们重新顺一遍，捋清思路。”
江枫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