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一颗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张飞两个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
诸葛亮萌生回山隐世的想法，外面太凶险，还是不要出山的好。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邪恶之人？”赵云目光复杂的看着刘仁。
久闻曹操麾下有酷吏程昱、毒士贾诩，泯灭人性、丧尽天良……今天算是有直观的感受了。
一看众人紧张到窒息，其中个别有要拔刀的冲动，刘仁连忙安抚众人。
“诸位叔伯大可放心，黑死的尸体尚且在那棺木之中，在下懂得分寸。”
你还知道分寸……
刘备都忍不住想爆粗口。
事已至此，责备刘仁没有任何意义，这小子心狠手辣，谋略独树一帜，可堪大用！
当务之急，是拿到治愈天花、霍乱的可控方案。
霍乱还好，不是说传染性不强嘛！
刘备最担心的是天花。
“厚德，天花如何治愈？”
时间紧迫，
按刘仁从襄樊到新野时间计算，此时襄樊或已遍地开花。
或许数日之后大疫就会传到新野，要抓紧时间提前布控，免得大敌当前，新野民众还要被天花侵虐。
话说回来，刘仁干嘛在襄樊之地投毒，不应该去宛城曹军驻地投毒吗？
刘备这会儿思绪混乱，没有细想。
“明公，我不会治天花。”刘仁耸了耸肩。
也不是不会，没有那样的条件。
“那，如何防控？”
“你别说你没有防控的手段？”刘备心都在颤抖，刘仁太过癫狂，他心里没谱。
不只刘备不安，简雍小腿肚子都在哆嗦，他亲哥就是死于天花，年幼时曾亲眼见过天花死状有多凄惨、恐怖。
全身密密麻麻的疱疹，谁看了不慌。
“这个简单。”
绝对安静的府衙，众目睽睽之下，刘仁云淡风轻的说着他防控天花的办法。
“只要让全民感染天花，即可做到百分百防控。”
众所周知，天花只要染上一次，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染上第二次，绝对免疫。
“什么？”
“你说什么？”
刘备震惊万分！
让全民主动去感染天花…………
这他妈是人想出来的主意？
“主公，千万不要听信于他，我怀疑他可能是曹操派遣的细作。”
“依我之见，应立即将其羁押，严刑拷问。”
孙乾指着刘仁，杀机毕露。
漫说孙乾，就是简雍，关羽他们此刻也怀疑这位远道而来的故人之子，可能包藏祸心。
刘备未必相信刘仁，但他笃定从利益的角度出发，曹操不会这么做。
念及于此，刘备摆手让孙乾噤声，示意刘仁接着说。
刘仁不动声色的从袖口掏出来一把匕首，毫无征兆的攻击最近的两个亲卫，在他们脸上留下几道血痕。
亲卫全身披甲，只有脸暴露在外面，割起来比较方便。
“锵！”
几十个亲卫纷沓而至，抽刀将刘仁团团困住。
刘仁神态自若的拭去匕首上的血迹，迎着众人充满敌意的目光，他淡淡的说道：“大家不必惊慌，我只是向明公展示预防天花的手段。”
防治天花？
难道在脸上放血，就可以防治天花？
这么神奇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刘仁这个方法靠不靠谱。
反正脸上被割了一道口子的两个亲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落回肚子里了。
他们害怕呀！
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委实令人胆战心惊。
弄出一个霍乱，就已经丧尽天良了，他是深怕别人不死，又搞个天花，还专门研究出黑死病……
年纪轻轻就不当人子。
破了相没关系，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两个亲卫才刚缓过来，刘仁举着胳膊，向众人展示着他手里那把带血的匕首。
“这把刀，曾经割开过染过天花病毒的牛痘。”
“所以这把刀，沾染了天花病毒，我用它割伤他们的脸，病毒会顺着伤口进入体内。”
“快的话，今天晚上他们就会出现天花症状，迟则后天，大后天。”
一般情况下，天花病毒会有7~12天的潜伏期，这不是一般天花，这是牛痘，感染更快，一两天病毒就顺着血管游走四肢百骸。
听到这，那两个亲卫身体都凉了半截，当中一人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滋了一大滩尿渍。
另外一人则紧握住腰间刀把，恶狠狠盯着刘仁，只待刘备一声令下，他便会立即冲上来，亲自剁下他的首级。
赵云眉头深锁，面色不善的逼视刘仁，“你究竟想干嘛？”
此子随心所欲的草菅人命，过于歹毒。
“来人呐，将其拿下。”孙乾大喝一声。
诸葛亮也有些看不透刘仁，隐约……也觉得刘仁会不会是曹操麾下死士，跑过来散播天花来了？
不能说诸葛亮不够睿智，实在是刘仁的举动颠覆他们的认知。
他们不知道接种牛痘可以预防天花，刘仁又说让全城主动染天花，这不是明摆着要坑死全城百姓嘛！
“退下！”
刘备呵斥左右带刀侍卫，再看向刘仁时眼神也变得锐利几分。
“厚德，你接着说。”
对于众人的应激反应，刘仁完全理解，毕竟他们不懂。
不知者无罪！
刘仁娓娓道来：“我给他们传染的天花病毒，和你们常见的天花病毒不同，这是一种经过我改良后的天花，染上它，症状很轻，致死率会低很多。”
“今明两天，他们的皮肤会出现丘疹，再有四五日疱疹会达到最高峰，之后结痂，然后痊愈。”
“痊愈之后，哪怕每日与天花患者同食同寝，他们余生也不会再染上天花。”
前两句，听得那两亲卫一颗心坠入谷底，以为死定了，满脸绝望。
后两句，又令两人心花怒放。
感情……刘仁这是救了他们呀！
你想啊，过几天襄樊那边病毒传过来，新野这么近，肯定会有很多人感染，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死去。
而刘仁以这种闻所未闻的方式提前给他们打了预防针，以后再也不怕天花了。
这不是救了他们，这是什么？
救命之恩啊！
就是吧…………太tm玩心跳了。
瘫坐在地上的那个侍卫，咧着个嘴，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多谢恩公！”
刘仁一愣，
“嗯？！什么？”
“谢我？”
“先别忙着道谢，不是所有人群都适合种痘，一些严重过敏体质的人，以及身体有严重基础病的，种痘也是有一定几率会死的。”
“不过明公也无需太过担心，死亡率会很低，一万人大概会死一个两个。”
说话的那个侍卫再也笑不出来了，有气无力的坐在自己尿里，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完全没想过离开他的尿渍。
诸葛亮神色一凛，“我明白了，你可以提前防治天花，这样一来，就算曹军全部死绝，我新野也不会受天花侵虐……”
千百年来，天花这种古老的病毒不知道害死多少人，从未有人有十足的把握防治，根治。
如果刘仁所言不虚，单凭这一点，他便足以在历史上浓墨重彩的留下一笔。
想到这，诸葛亮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两个侍卫。
接下来就看他们感染天花之后，能否活下来。
要是两个侍卫活下来，天花的确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其致死率，绝对不亚于十万精锐。
诸葛亮心中不无震撼，喃喃自语的说道：“仅凭天花这一口棺木，足以葬送五万曹军。”
这还是保守的说法。
“主公，此一战，我们或许还有真可能反败为胜。”看着眼前潇洒美少年，诸葛亮对即将到来的新野之战，突然充满了期待。
刘关张以及周围众人目光再次汇聚一处。
赵云突然很愧疚，如果刘仁真能防治天花，那他日后必是受万人敬仰的医圣。
往后千百年，不知道多少人会因为他预防天花的医术，在肆虐的天花病毒中保住性命。
赵云正纠结要不要跟刘仁道个歉，这时，刘仁又道：“明公，我提个意见。两个侍卫有点少，不利于观察，最好感染千八百个，以便更直观的看到死亡率。”
赵云突然好想将他扔出去。
诸葛亮：“……”
刘备：“……”
关羽：“……”
左右一众披甲精锐肝胆俱裂，面面相觑着向后退去。
刘仁看起来那么的瘦小无力，而一身戎装的几十个侍卫，却畏如蛇蝎，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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