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买早点时,不时转头看看韦沪。当她买好后,两手提着食品袋,慢慢走近外孙。
韦沪听到轻轻脚步声,回头一看,马上往回走两步。
“没事,你还是守在路边。”
外婆对着马路左看右瞧。
韦沪站着不动眼睛又看向街道。
外婆手提早点陪着外孙去叫出租车,
韦沪专注着空荡荡的街道,已经忘了外婆手里的早餐食品。
过了几分钟,总算有辆出租车出现了。
“外婆,出租车。”
韦沪赶紧挥起了右手,再举起左手挥动起来。
外婆想招手,可手里提着食品袋,只好往街中心走去拦车。
韦沪被吓得大叫道;“外婆,你别动,我来拦车。”
一辆蓝色出租车停在了路边。
韦沪走到前车窗边和师傅聊了几句,然后要了一张名片。
出租车缓缓地开走了。
韦沪把名片放进了裤包里,这才回老房子去吃早饭。
外婆拿出钥匙打了门,韦沪进入客厅,去把食品袋放在茶几上,再走向厨房拿碗筷。
吃早饭时,外婆旧事重谈,又唠叨了几句,就讲起了外公,他性格如何,生活习惯怎样,韦沪倒也觉得新鲜。
吃过早饭,外婆收起碗筷说:“你现在是客人,让我去洗,不想看电视的话,就回屋去睡一会儿,我八点钟再来叫你。”
韦沪不好去和外婆争,顺从了老人家的安排。
“外婆,我上楼去躺一下。”
韦沪丢下碗筷上楼去返回卧室,
来到二楼走廊,韦沪路过亲妈房间,朝门口看了一眼,房门紧闭,心情复杂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关上门回到床边,韦沪正想躺上去,看见双脚沾了些尘土,只得又开门出去。
韦沪在卫生间冲洗好双脚,甩着手出来,听见房门打开,亲妈边穿衣服边招呼道:“儿子,进来。”
韦沪朝亲妈卧室走去。
进了屋,杜小兰把门轻轻合上,韦沪趁机打量了房间,除了窗前摆的是化妆桌,房间布置得比较简朴。
“儿子,我很少回来,只有到了节假日你表姐才偶尔住这间卧室。”
母子俩都没有坐下。
杜小兰背靠着化妆台问:“儿子,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今天为什么要给你五十万?”
这个问题正是韦沪想知道的,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昨晚,听你说了你妹夫那点事,睡觉前考虑了好久,决定给你一笔钱,你身上只有四千多,万一遇到急事,拿不出钱有失颜面,你妈找到了你,给你五十万就是让你过体面地生活。”
韦沪若有所悟道:“原来是这样的……”
随后,他问道:“妈,那你昨晚没睡好觉?”
“嘿嘿”,杜小兰眯眼一笑道:“怎么可能呢?这算什么,不就是几个钱吗?不至于让我睡不着,我这是为你着想。”
韦沪放下心来。
“早饭你吃过了?”
杜小兰往床头挪动,去穿高跟鞋。
“刚吃过。”韦沪紧接着说:“妈,出租车已经约好了,八点半来接我们。”
“好,我先下去吃早饭,你想睡就再睡一会儿。”
杜小兰刚转身又回头说:“儿子,我给你那五十万只是我一年的零花钱。”
“零花钱?”
韦沪惊讶地看着亲妈的笑脸,马上恢复了平静。
杜小兰握住大儿子的双手说:“老华侨生前给我每月十万零花钱,我一般都会存一半,也不是你妈有多节约,而是花不完。”
韦沪笑道:“谢谢妈妈!”
“客气啥?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杜小兰放下手来道:“你起得太早,回屋去补个觉,我下楼去吃早饭。”
韦沪很快回到自己的房间,睡意全无,站在床头望了望窗外,对面围墙内有一座宿舍楼。
他伸手拿起床头的苹果手机,点亮屏幕,时间显示七点十分。
韦沪没心思玩手机,心里惦记着五十万,自己辛辛苦苦攒了十二年,才存有十五万,抵不上亲妈两个月的零花钱。
不用亲妈的教导,他早已从现实生活感悟,没点钱是不行的。如今有钱才有派头,排场越大越能出风头。
韦沪对面子看得没那么重,却对金钱有着渴望,三十岁都结不了婚就是个例证,从而让他的人生规划离不开金钱。
两天以来,韦沪老是跟钱绕来绕去,当然,这都是亲妈太有钱的缘故。
韦沪从椅子上拿起西服,把手伸进左侧内口袋,取出了钱包,翻开后,摸了摸几个夹层,里面只有一张银行卡,外加一张身份证,再装三张银行卡都没问题。
他抽出身份证,看着头像上的自己很年轻,这张第二代身份证是六年前统一更换的。
时间这东西,当人不在意的时候,悄然而逝。刚过去的两天,韦沪过得充实,似乎感觉不到打印店的存在。
“以前我是在为打工而活着。”
韦沪想通后,又把身份证放回钱包,再揣进内口袋,开始出门前的穿戴。
组合柜上有面圆镜,韦沪从桌上抓起领带,走过去,对着镜子打起了领带。凭着记忆他重一遍又一遍地练习,花了近十分钟才系好领带。
穿戴完毕,韦沪梳理了头发走出了屋子。
推开亲妈的房门,韦沪闻到了浓郁的香水味,来到化妆桌前,从桌上拿起木梳,又对着镜子好好梳理了一番。
门外楼梯上响起了“嗒嗒”声,韦沪知道亲妈回来了,整理起领带。
“儿子,准备好了。”
杜小兰春风满面地推门而进。
“妈,我领带打得怎样?”
韦沪转过身来。
杜小兰点了点头说:“比昨天好点。”
韦沪拍了拍胸膛说:“妈,我俩个妹妹和养母抹的香水都淡,你屋里的香水味我闻不惯,第一天我们见面拥抱时,让我有些发晕。”
“哈哈……”杜小兰大笑了两声,才说道:“儿子,妈用的是国内香水,出国前,我就喜欢上了国内香水。去了马来西亚后,换成了外国香水,感觉没国内香水味浓,又被我换了回来,老华侨说我没品味。我才不理他,香水不香那叫什么香水。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