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是想去救你两个师兄?”
王娘娘问。
“是的。”
“我说了那么多,难道还不相信它有多危险吗?”
“我相信,它很危险。如果没有危险,我的师兄们进进出出由他们去,但就因为它危险我才要进去呀,不救他们,他们可能真完蛋了。”
“还是让林九来救吧,你就随我去,跟我女儿见见面。我们山寨可漂亮了,有山有水,像富人家有后花园的,亭台楼阁,曲廊拱桥,荷花塘,金鱼池,是年轻人约会的最佳地点了。她会给你准备瓜子水果,糖果点心;晚上还有月下酒宴,轻歌曼舞……那日子,快乐似神仙的……”
李文挺郁闷。
王娘娘呀,求你别再盯着我了。
你明明知道我拜了林九为师,作了茅山道的弟子,虽不像和尚属于出家,但在学艺期内,不能谈婚论嫁的。
艺还没学成,就跟你女儿去约会后花园,万一我跟你女儿真看对眼,那不是要断我修艺之路吗?
我好不容易做了九叔弟子,那是多少现实少年梦寐以求的荣耀,就这样半途而废?
不被观众骂死才怪。
也许你真心看中了我,毕竟你虽然手下众多,都是些歪瓜裂枣,你横挑竖挑没中意的。
独独看中了我李文。
那也怪不得你,谁叫我长得有几分姿色呢,女人也喜欢有姿色的男人对吧。
但是你看中我,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你把一个小道士硬拉去做女婿,不说别的,你手下那一班男的,服吗?
搞不好内斗。
还是算了,你找别人做女婿去吧。
既然你自己也承认,你跟我师傅林九是冤家,而且还用上了“死对头”一词,说明相互之间的关系,是有你没他,有他没你。
早晚你俩要来场你死我活的火拼。
我是林九的弟子,我当然站在师傅这边。
算起来,我也是你的潜在对手。
根本门不当户不对嘛。
还有,我也不能不防,你另有心机。
不是真的找我做女婿,纯粹是花言巧语,搞诈。
以你有个漂亮女儿为饵,哄我上钩。
一旦我跟你去山寨,就任你摆布了,难逃你的魔掌。
但这番话,李文说不出来。
不知为什么,他隐隐有些预感,王娘娘真有一个女儿。
他和王娘娘的女儿,会有一些交集的。
具体怎样未知。
还是不要把话说绝吧。
李文放过这个话题,指着大花轿对王娘娘说:“其实我已经进去过,领教过它的魔力。它来不及送我去哪里,现在我倒想试试,它会把我送到哪里去。”
“不一定送你去哪里,是直接把你化了,尸骨不存。”
“如果那个小妖精真有那样的功力,那我更不能放过她,她一定会在人间作更多恶,而我作为茅山道的一个弟子,必须及早剪除她!”
李文说完,也不理睬王娘娘,拐到大花轿正面。
谁知,花轿那个帘门,噗地挂下来了。
李文一看就骂:“装什么蒜,你不是存心要拐我进去吗,我主动了,你倒害羞了?”
上前去撩帘门,撩不开。
整个花轿就像四面封住,根本不存在进出口了。
“早知道你没脸没臊,是不是吸收我两位师兄进内,你跟他们玩已经够了,不需要让第三个男的参加了?”
王娘娘在后面警告,“别讲得太难听,小心她恼了对你来狠的。”
“好呀,我就等着来狠的。别以为只有她有狠招,我就没有,我狠起来可以捣了她家十八代祖宗的牌位,挖掉她家十八代祖坟……”
嗖!
突然间传来一点声息。
李文马上察觉异常。
他心里说声:“有暗器!”
连忙纵身一跃。
这一跃就凌空跳出两丈,落在了王娘娘身后。
啪!
有个东西自空而落,正好砸在王娘娘脑门上。
王娘娘怪叫一声,低头查看。
“什么鬼东西?”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
“咦,是个果实?”
于是就抬头张望。
“这塌玛是什么果,是香蕉吗?”王娘娘挺纳闷的。
李文看了一眼,那不是香蕉而是芭蕉果。
不由得心里一动。
于是也抬起头搜寻。
这里本来就是山中林子里,长满了各种的树,大的松树,樟树,小的柏树,荆树,甚至还有北方的桦树。
这些都不是他要找的目标。
终于他的目光盯准了一棵树。
确切地说那是一丛树,芭蕉。
芭蕉是一种叶子很大的树,树干其实比较脆的,名为树,其实它是草本,属于一种能长得很大的草。
而李文瞧着这丛芭蕉树,就觉得有两点不对。
一是,芭蕉属于热带植物,长在南国,而在内陆地区是相当少的。
特别是这样的森林里,还没来得及长高就被一些动物啃掉了。
南国有很多野果子可供野兽们吃,芭蕉树也就不会受到野兽关注,在这儿可供野兽吃的东西比较少,据少芭蕉树的嫩枝嫩叶都含有糖分,野兽爱当甘蔗吃。
二是,芭蕉树大多长得不高,三四米样子,但这一棵却特别巨大,枝干都有脸盆粗,叶子像一只只小船,树高估计得有六层楼。
这在南国都不可能,在这儿更不可能。
有名堂了吧?
李文心知肚明了。
他对王娘娘说:“你扒扒,看能不能撕开果子的皮。”
“当然可以吧,本来跟香蕉一样可以吃的嘛。”王娘娘一边说一边扒果子皮。
居然没能撕开。
“唷,是不是不熟?这皮够韧。”
“那你有没有刀?”
“有。”
王娘娘弯腰撩起喇叭裤管,原来里面还扎着绷腿。
她从绷腿里抽出一把匕首,想把果子皮削开。
刀子却从果子表面滑溜,根本割不进去。
“怎么回事,我这刀,铁皮都能割开,却割不了一点果皮。”
李文轻轻一笑说:“不是你的刀子钝,也不是这果子的皮太韧,而是,它根本就不属于果子。”
“那它属于什么?”
“也许只是一块石头,长得跟芭蕉果一样而已。”
其实李文并没有完全说破。
在说完这番话后,他迅速起步,转到花轿另一边去。
“哎,李文,你这是干吗,真的要钻轿子了?”王娘娘还在另一边问呢。
李文却迅速扑倒。
轰……
只听一声闷响。
虽然算不了山崩地裂,也震得他脑袋嗡嗡的。
但他贴地伏着,没有立刻动作。
花轿已经消失。
在前面几米处,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站着,脸蛋已经乌黑发焦,但被爆开了衣衫所露出来的皮肤,却雪白雪白的。
而她的两只手也是乌焦了的。
她噗噗地吐着嘴里的脏灰,啊啊地尖叫。
“我操他大爷大奶奶,谁扔的炸弹?”
李文只是略微抬抬头,没有正式抬起,以免让对方觉得他在窥探她这快要全露的身子。
给人家一个面子吧,装作自己被震晕了,没有能力正眼瞧她。
她人倒没事,没有受多大伤,只是那条披风被炸飞,紧身上衣被炸成布条,连里面的贴身小束胸都炸断……
而喇叭裤也掉了……
反正浑身上下,几乎跟没穿衣裤差不多了。
万一来阵风,将剩下的布条子吹落,那就……
李文心里在说:王娘娘,你还不走啊,要是来了人,你该用什么遮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