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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满脸问号,拿着筷子的手突然又顿住了。
嘴里的肉,也不香了。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我先前说的话,早有深意?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小子,又懂了?
又准备背刺我了是吧?
他默默地放下筷子,恶狠狠地盯着牧河。
其他人也都再度陷入沉默,随后惊呼道:“什,什么??”
“先前苏先生的话,早有深意?”
“我们……我们竟然一句也没领悟出来?”
“敢问牧兄,是何深意?”
“还请牧兄赐教!”
牧河明显说上头了,十分兴奋。
也没看其他地方,开口便道:“好,那我便给你们一一道来!”
“牧河贤弟!”
忽然。
苏白一声大喊。
眼神终于和牧河对了上去。
牧河匆匆一瞥,笑道:“大哥你放心。”
“我不会多言。”
“我懂你!”
苏白脸色一黑。
放在桌子底下的拳头都握紧了。
你懂我?
你懂我个勾八!
他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本来想被制止牧河胡说八道,结果还没说呢,反倒被他先说了。
现在,已经制止不了了。
因为他……说的太快了!
太有自信了!
“其实,从大哥一开始说他不行,说他作的简单那一刻,我就意识到了。”
“他又低调了,其实他正在准备大放异彩,准备创造历史,震撼你们。”
“你们越是怀疑,便越是震撼。”
“这是我大哥的拿手好戏。”
“我大哥,最擅长在事前平淡,在事后爆发。”
“以前就喜欢这样。”
“落水之后,好像更喜欢了。”
苏白:“……”
苏白的脸黑成一团。
我喜欢你个勾八!
我那不是提前打预防针,害怕自己写的真的不行吗!
到你口中,就变成我有恶趣味,我喜欢戏耍捉弄别人了?
你能不能别说了,淦!
老子的一世英名,被你这么一传,好像更英明了!
以后再遇到点什么事,我还怎么混?
其他人听了,纷纷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我当时就有这种怀疑,我还以为是我怀疑错了,没想到,竟真的是这样。”
“苏先生,真的很有趣。”
“正值少年,少年心多一点,也很合理啊!”
“正是,正是。”
“……”
牧河还在继续输出。
“再比如,我大哥他说他的作品普通,即便传世,也是末流。”
“我一听,我就知道,大哥的本意是,他写诗词太厉害了。随便写点简单的东西,都能够成为传世之作。”
“他还说他的作品不会引起异象,我一听,就知道,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果然,没过多久,就出现了文气之雷,天地之灵,蛤蟆立地成精,口吐人言,还要认主。”
“我就知道,我大哥永远都在藏拙。”
“他太喜欢保守了。”
“他是一个和善的人,是一个平和的人,是一个不喜欢展露锋芒的人,是一个不喜欢高高在上的人……”
“但是,我想说!你不喜欢展露锋芒,那就由弟弟我,来替你展露锋芒!”
“你不喜欢高高在上,就由我,来替你藐视人间!”
“我将永远站在大哥身后,做那最坚强的后盾!!哪怕有一天,濒临危险,命在旦夕!也绝不退后!”
牧河说嗨了。
说到最后,唾沫横飞。
满面通红。
激动地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眼神里面,充满狂热。
像极了无比忠诚的神的信徒。
苏白愣住。
心里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
但抛开感动,他只想大骂,狗屁,你说的狗屁不通!
我TM有圣人气运庇护,还需要你来做我的后盾?
小老弟,你有没有正确地认识你自己?
还有其他的,他都不想吐槽的。
胡说,一派胡言。
全都是一派胡言。
但他知道,这时候他如果站出来反对,那肯定没有人相信。
他知道,牧河今日说的这些,将成为他们心中的真理。
想到这,苏白心里就不由生出一阵苦涩。
果然。
被误解,就是天才的宿命。
他长叹一声,为自己倒满一杯酒,苦涩地咽入喉中。
抬头再看,能看见大家脸上都是一片震撼。
震撼过后,是激动地鼓掌。
是热烈的掌声。
“好!!”
哗啦啦啦——
一时间,掌声如雷。
“好,说的太好了!”
“牧兄,你真的……真是好样的!”
“听君一席话,如读十年书!”
“我终于比以前更加明白,也比以前更了解苏先生了!!”
“听完牧兄的讲解,我真是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来,诸位随我举杯,为牧兄敬!”
“也为苏先生敬!”
“牧兄,苏先生,我们先干了!”
他们哐哐喝酒,表示敬意。
牧河却并未动嘴,而是又深沉悠悠道:“给我敬酒,就不必了。”
“真正值得被敬酒的,只有我大哥一人。”
“我知道,我大哥藏着很多东西。”
“他能写出那样简单的传世之作,也肯定有他内在的道理。”
“今日,我就斗胆,请大哥为大家讲一讲,那首作品里隐藏的深刻内涵。”
“我想,诸位也是乐意听的!”
苏白:“????”
苏白气的脸都绿了。
好好好。
好啊,你可真好啊。
刚刚胡说八道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让我再来讲讲深刻含义道理。
你,牧河,就是永恒的背刺者!
他就这样亲眼看着周围其他人,朝他看过来。
面色带着汹涌的期待。
纷纷朝他敬酒。
“牧兄言之有理。”
“还请苏先生,给我们讲一下其中的深刻含义!”
苏白麻木起身,恨恨道:“诸位同年,我早就与你们说过了。”
“我做的本就是简单的诗作,没有什么深刻的含义。”
“你们,不要被牧河误导了。”
“他就是一个听者,读者,难道还比我一个作者还懂大明湖?”
众人听了,眼中皆露出不信之色。
“苏先生,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您就别再推辞了。”
“说吧!”
“我们不信,引起这么大异象的作品背后,会没有深意!”
“苏先生,我们洗耳恭听!”
他们再度一拜。
行学生之礼。
苏白仰头看天,心中有点绝望。
忽然。
他猛地起身。
往嘴里猛灌一壶酒。
似醉非醉道:“好好好!”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