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人,何至于此啊?”
苏白眼疾手快,上去就拦住他们。
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几位贵为白山县的父母官,给我下跪,我担当的起吗?”
罗翰云嘴都要笑歪了。
“担当的起,担当的起。”
范思源和汪陈两人眼睛眯成一条缝,声音比长辈还要亲切:“我早就看出你小子文才不凡,今日我等大开眼界,真是我等的福气。”
“这一跪,你必然担当的起。”
“你不会不明白,你如今的分量吧?”
苏白一个人死死抓住三个人的三只手。
都快抓不住了。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忍不住朝罗诏的方向大喊:“祭酒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
“几位长官给我一个秀才叩首,这合适吗?”
“这要是传出去,我苏白的脸面,恐怕也不能再要了!”
“我,苏白,年纪轻轻,不过运气好了一点,仿佛连圣人都在眷顾我,我何德何能啊……”
他本以为,罗诏会站在他这边。
不料。
罗诏却笑呵呵地说道:“好,那我就来说一句公道话。”
“这个头,你担当的起。”
“你就不要拦着他们了,就让他们磕一个吧。”
“不给你磕一个,他们夜里睡觉都睡不安稳。”
苏白:“????”
苏白直接傻眼。
啊这。
祭酒大人,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过了吧?
罗诏对上苏白那疑惑的目光。
不由笑着解释道:“你别忘了,白山县境内出现如此祥瑞,他们作为当地直接主官,也是有功绩在身的。”
“别的不敢多说,但我敢说,从此以后,他们的官运亨通,前途无量啊。”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一人。”
“你的同年刚刚都没说错,你一人,造福了整个白山县。你是白山县所有人的恩人。”
“当然也包括罗知县他们。”
“所以,你就不要有心理压力了。”
“真正优秀的人,终究是要破开年龄上的差距,要习惯年长者以后辈之礼对你。”
“你明白了么?”
苏白:“……”
刚刚他不是太明白。
但是被这么一解释之后,他确实是有点明白了。
原来,他一个人,真的影响了那么多。
怪不得他们都要跪下了,脸上还笑嘻嘻的,一点也看不出难过呢。
换句简单的话来说,他们……全都在薅他的羊毛啊!
既然如此,那他也没啥心理压力了。
终于。
苏白放下了制止的手。
面色平静地接受了几位县官的跪拜之礼。
而在旁边的二十多位学子,看到这一幕之后,震恐万分。
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
他们拼命地揉了揉眼睛。
不敢相信。
这可是一县长官啊!
如今,竟然给刚满十八岁的苏白先生叩首了!
这……
他们如果出去说,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吧。
但此刻却如实的发生了。
而且,还是几位大人坚持要这样的。
就连祭酒大人,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觉得他们跪的没有错。
而且,还亲自主持!
“这一拜,拜的是白山县万家灯火,风调雨顺,天平地安。”
“这一拜,拜的是尔等官运亨通,前途光荣,为国为民。”
“这一拜,拜的是古往今来,开疆扩土的圣人。”
“这一拜,拜的——是文才天成,惊绝人世的未来大圣,也是我大周的未来大圣,苏白!”
跪拜结束。
罗诏严肃道:“诸位,我有一言。”
罗翰云连忙接话道:“祭酒大人但说无妨。”
“即日起,在大明湖边,也就是县学旁边建立庙院!”
“里面,为苏白小友和他点化的小妖铸像!”
“日夜供奉。”
“日后,你们白山县,将获益无穷!”
“若是机缘造化足够,你们白山县,将获得一处传承之地!!能够保此地气运,百年千年万年!”
“尔等的文气修为,也必将一日千里,日后成就大儒,指日可待!!”
什,什么?
传承之地?
气运万年?
文气修为,一日千里?
成就大儒,指日可待?
还有这种好事?
罗翰云脸上愈发肃穆。
肃穆的背后,是极度的惊喜。
苏白小友……果然是他的福星啊!
我就知道,你就是这世上最牛的存在!
以后谁要是说你不行,我第一个上去给他一个耳刮子,让他知道什么叫逆鳞不可触!
“此等大事,不可怠慢!”
他猛地反应过来,立即叫人安排相关事情。
用着最严厉的语气,说着最严重的话语。
安排完,这才长出一口气。
庆幸道:“若不是祭酒大人在这里。”
“我们白山县,不知道会错过多少机缘。”
“祭酒大人,此等恩情,他日我必将厚报!”
罗诏轻轻摆手。
“无妨。”
“此事对你们有益,又何尝不是对我有益。”
“不仅是你我,受益最多的,更是我大周!”
“难道,我还能藏私不成?”
“即便我想藏,苏白小友如此惊艳,我一小小祭酒,恐怕也根本藏不住。”
“苏小友啊……也是第一次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遥不可及!”
他看向苏白,眼中深邃,幽远。
仿佛能够吞下一个宇宙。
在一旁围观的二十几位学子已经被震撼到麻木。
什么传承之地,什么承载气运。
什么修为进步,什么成就大儒。
他们不懂。
他们也掺和不进去。
只能对此表示庆祝。
纷纷上前举杯高呼:“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学生周免,为我大周贺!”
“学生于悠然,为我大周贺!”
“我大周,必将世世代代,与天同寿,与地同疆!千秋万载,天下无敌!”
“……”
一时之间,到处都是喝彩的声音。
本要冷淡下来的宴会,突然又变得热闹起来。
大家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开始谈天论地。
谈笑之间,又说起了刚刚发生的种种情况。
说到精彩处。
有人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和疑惑。
起身。
举杯。
轻声说道:“其实直到现在,学生都跟在做梦一样。”
“总感觉,有那么一丝不真实。”
“可是我又知道,这都是真的。”
“是以,学生有一事不明。”
“这个问题如果不问出来,学生恐怕,日夜寝食难安!”
说这话的时候。
他的目光最后定格在罗诏身边。
不是苏白。
而是他的另一边。
——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