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跃民,老人有些意外。
"哎,这不是陈家的小子嘛?!"
"乖乖,有几年没见了吧!"
陈跃民把东西放在桌上,坐在炕边。
"刘爷爷,三年没见了,我刚刚退伍回来。"
老者抽着旱烟,仔细端详着陈跃民。
"虎子说你上战场了,怎么一点儿伤都没有啊?"
陈跃民哈哈笑了起来。
"刘爷爷,您不希望我受伤吗?"
老爷子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除了虎子,就是你最惦记我了!"
"拎了这么多东西过来,说吧,到底什么事?"
陈跃民哈哈笑着。
"刘爷爷,我还没开口呢!"
老爷子抚摸着胡子。
"你小子,我是看你长大的。"
"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是要借我的马车吧?"
"拿去吧,用完好好归还就行了!"
"不过,轮胎别给弄破了,马也不能累坏了!"
听到这儿,陈跃民心里乐开了花。
"好的,刘爷爷,您放心好了!"
"绝对完好无损!"
老爷子又吸了一口旱烟。
"行,先把酒和花生米拿过来!"
"马牵走吧!"
"别打扰我唱戏!"
陈跃民就喜欢这种爽快的性子。
他把小桌子往炕上一摆。
桌子上放了瓶二锅头和一小碟花生米。
陈跃民赶着马车直奔昌平而去。
路过粮站时,
陈跃民用攒下来的全国粮票买了二十斤玉米,还有十斤红薯。
眼下正是冬天,
草木凋零,大雪封山。
野猪几乎找不到什么吃的。
他买来的这些东西恰好是野猪喜欢的食物。
作为诱饵用,一定能引来不少。
出了城以后,
通往昌平的路变得凹凸不平,尽是土道。
偶尔有一辆满载乘客的客车驶过。
越往前走,周围越荒凉。
陈跃民裹紧了棉衣,
驾驭着马车,
慢悠悠地朝目的地进发。
虽然三年不见,
这大青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陈跃民。
非常听话,根本不需要抽鞭子催促。
就这样,一人一马晃悠了三个多小时,
来到昌平山区时,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途中遇到一个背着一捆柴火回家的村民,
陈跃民顺便打听了一下哪里能找到野猪。
村民指着他刚出来的那条山谷,
说深处有野猪出没。
劝陈跃民一个人对付不了野猪,
得四五个人组队,带足干粮,并设下陷阱,
几个人从不同方向驱赶野猪进入陷阱才行。
谢过村民后,陈跃民说自己这只是来打听消息,改天会找帮手一起再来。
等那村民离去,
陈跃民从小包里拿了一些玉米喂给大青马吃。
又到附近的小溪旁找了个水面没结冰的地方,
让大青马喝了个够。
这才牵着马进了山谷。
陈跃民牵着大青马沿着村民指的小山沟走了半小时。
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多。
村民们平时砍柴踩出来的小路也逐渐看不见了。
陈跃民把马车停在了一片林前的空地上。
趁着最后一点亮光打量起来。
眼前是一处山谷,
两旁高,中间低。
林子茂密,
一条小溪从中流过,
但水已经冻成了冰。
小溪两边是开垦过的梯田,
夏天种些小麦、玉米和土豆之类的作物。
现在粮食已经收了一个多月,
地里堆放着干燥的秸秆。
不过,陈跃民注意到了,
有些地方的地表,
一堆堆隆起,
还有半米深的坑。
显然,这是野猪或者其他动物来找食物时留下的痕迹。
寒冬时节,万物凋零。
野猪们喜欢到田里翻找没收拾干净的土豆和麦穗。
陈跃民走过去看了看,
土壤显得很新。
肯定是这两天才翻出来的。
随即,他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在周围转悠了一会儿,
找到一处没有结冰的小湾。
从树林中有一条动物走过的小径延伸到这里。
四周是大片的农田,
田边堆满了干枯的土豆蔓和叶子,
地里也没有多少人翻动过。
真是个布设陷阱的好地点。
如果附近有野猪,
即使它们不到田里翻食,
也会来这里喝水,
因为这里是附近唯一没有结冰的地方。
在这广阔的山区,陈跃民不可能独自追赶野猪。
只能碰运气,
在这儿设置陷阱。
希望半夜能有野猪来喝水。
如果没有,那也只能空车返回了。
陈跃民在小溪边撒了些玉米和红薯。
然后藏在一塊隐蔽的大石头后面,
从随身的空间取出特制枪械,
装上子弹,拉好枪栓,选好射击位置。
就像当年在前线打伏击一样,
陈跃民做这一切显得轻车熟路。
一轮圆黄的月亮从远处的山顶升起,洒下清冷的月光。